地方离酒店不远,花了些功夫停好车,钮度带司零步行进入一条陋巷。一开始司零以为他在搞鬼,直到见了餐厅招牌才了然。
铺面很小,挤在老旧的居民楼里,周围毫无景色。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是香港最贵的餐厅之一。
他们进门时,钮度碰见了个熟人。
“头一次见你带人来这种要预订两周的地方吃饭,哪个靓女这么有面子?”粤语司零听得不太明白,大概是这个意思。
钮度笑笑,打过招呼往里走。
入座后,钮度点菜。司零撑着下巴看他:“提前两周预订?”
“老板给我面子,七天。”他不抬头。
司零看了看窗外居民楼上晾的衣服:“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会做表面功夫。”浪漫的约会不该是去海景餐厅么?
“就这些,”钮度阖上菜单递给侍者,然后看她,“内地现在不是有句话,低调奢华有内涵,我属于这种男人。”
司零非常不高雅地喷了笑。
钮度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迟疑半秒,按了静音。
司零瞥了眼,是个女子英文名。她问:“怎么不接?”
怕她误会,他索性告诉她:“她约我吃饭。”
“哦,又是哪个白富美啊?”
“没你漂亮。”钮度笑起来,想哄她开心。
“魅力这么大,回来没几天就招惹了一颗心。”司零看上去有些任性。
“你也不赖,能让一个男人一往情深这么多年。”他还在笑,语气辨不出情绪。
司零嘬了口茶,没接他的话:“阿姨身体还好吗?”
“最近气色不错。”
“现在还唱歌吗?”他母亲曾是名噪一时的歌姬。
“偶尔会。”钮度笑。
她本想借此还击,提醒他谁都有不能开玩笑的事,谁知道,他似乎不像之前那么避讳了。可他哪是不避讳,只是不再避讳她而已。
钮度显得从容,司零索性陪他聊下去:“她平常都喜欢做些什么?”
“画画、做陶土、种花种草,逗逗猫咪,遛遛狗。”
“你们家还有猫和狗?”
“是啊,一只橘色的缅因猫,还有一只柯基。”钮度专注看司零。
“噢,那柯基一定很惨,它打不过缅因猫。”
“是啊,那只猫跟你一样肥。”
“你……”司零瞪他,他笑起来。??用完餐,钮度带司零去逛艺术展,登国际金融中心大厦观景。到了街市灯火将息未息时,他们把车停在维港边上,并肩倚着护栏,什么也不干,遥望五光十色的高楼,聊聊天。?钮度扫一眼手表,说:“这么晚了,朱蕙子该回到酒店了吧?”
“她泡吧去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是这么说,司零还是有点担心,“我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通了很久朱蕙子才接,只第一声司零就察觉她有异:“喂?”
司零:“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