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衬衫,往下抖了抖,当然是抖不出什么水分了,但还是湿的,她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花了300多买的新鞋子估计是要报废了——门却被轻轻地叩响,她吓了一跳,防备心很强地马上转身躲到了门后。
罗关北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我找了个吹风机,放在架子上,你吹一下吧。”
“哦!”她侧耳去听,确认他的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远,小心地拉开门,果然看到他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看样子还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两人的距离十几米远,她确认自己是不会陷入一些不必要的尴尬的——也是安全的,她再探头看看洗手间门外的竹架子,上面摆着两盆绿萝,绿萝的旁边是一个吹风机。她伸手去拿,然后回了洗手间,重新关门上锁。
最后把自己收拾得勉强算得上仪态整齐,她拿着吹风机走出大厅,罗关北坐在沙发上吃东西,小几上杂七杂八放了好几个外卖盒。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之后你看你是想在附近找个酒店将就一晚,还是要回去。”
“我想要回去。”她闷闷地开口。
“那等会儿叫个车回去,明天上午你不用上班了,下午再过来吧。”
她张嘴,想说不用,但转念一想,她今晚本来就给他贡献了几小时的加班时间,好像这样做也合情合理,她嗯了一声,看着桌上几个盒子,无从下手。
“这是杂粮粥,这是,那个叫什么,哦,小米糕。”他特别说明了一句,“甜的。”
她迟疑了一秒,最后端起杂粮粥,一小勺一小勺地吃了起来。
王秋晨再回到家里已经11点40分。车是罗关北给她叫的,还特别吩咐她到家之后给他发个信息。
她关上房门,反锁,拿出手机给罗关北发信息:“老板,我到家了,谢谢。”她本来还输入了“早点休息”,但总觉得这样的用词不适合用于他们二人之间,暧昧又怪异,她想了想,还是删除了后面几个字。
罗关北很快回了一个好字。
她放下包包,换了拖鞋,去浴室插上电热水器。等水煮好,起码又要半小时,她坐在小小的沙发上,闭上眼,好想马上能洗个热水澡,然后马上倒在床上睡觉。她想,要是以后有钱了,得换个好点的房子,有个大点的浴室,浴室里有个即热的热水器,最好还可以能有个浴缸——明明精神是疲倦的,但思绪竟如此活跃,还能胡思乱想。她测了测身,把头靠向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