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瑜的视线慢慢恢复了焦距, 自小养成的性格让他不敢让外面的人多等,扶着轿壁便走了出去。
落地站好时,青年那白色的幕篱从帽子边沿垂下,遮住了全身,还有些擦到地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幕篱并不合身——本来也是,这是为二哥准备的。
乔瑜有些淡淡的自嘲,对于接下来的场景倒并不像前世那般恐惧。
虽然是西洲王的第三个孩子, 也是个王子,但乔瑜并不受宠爱。他母亲早早去世,上头又有一个只比自己大两岁、才华横溢的二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会在他身上停留。
在王宫里, 他就像一个摆设和器具, 没有人关心他的所思所想,就连贴身侍奉的人也满口夸耀着二王子, 恨不得去二王子的宫里当个扫地仆人, 也不想在乔瑜身边白白度日。
不过谁又能拒绝得了二哥的魅力呢?
就连乔瑜也惊叹于二哥乔宣不断流传出来的惊世诗赋和智计无双的计策,寥寥数语总是能启发人心。
什么“黄河之水天上来”,什么“天生我材必有用”, 还有“为天地立心”等等,让人心悦诚服。
所以——当帝国那个传闻中凶残暴虐的帝王也好奇乔宣的智慧,一旨御令要求送西洲二王子入京为质时,乔瑜这个小透明王子就派上了用场。
舍不得爱子的西洲王当即就利用了旨意中的漏洞,不惜把大儿子废为庶民,乔宣这个众望所归的下一任西洲王便成了大王子,而乔瑜也成了御令中要求送去的质子——二王子。
即使,众人明知糊弄帝王的结果很可能是死亡,还是毫不犹豫地把乔瑜推了出去。
结果……
乔瑜想到这里,跟在宫内太监总管后面赶路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和前世如丧考妣的心情截然不同。
前世,帝王赫连寒并没有迁怒乔瑜,而是把他扔回质子府不管不顾,注意力集中在申饬西洲王以及朝政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