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钱孟娴斜靠在软枕上,左右各有一年纪不大的少女耐心的给她捶着肩膀和小腿。

此时听了下人的禀告,漫不经心的撩了撩眼皮,话语里尽是嫌弃:

“要……也不找个好时候,这都快到年关了,也不怕给别人添了晦气!果然是没福气之人。”

李蓉芹按摩的手几不可见的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却依旧被下方的顾滢看了个正着。

她的唇角扬起,带着明显的嘲讽和讥笑,正大光明、毫不掩饰。

李蓉芹垂下眼睑,遮住眼里那一丝阴霾。

她的母亲……也是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故去的,外祖母这是不记得了?

连这都能忘记……那么当初她是不是也曾这样说过她母亲呢?

若不是家中已没了她的立足之地,她是真的很想离开顾家。

说什么怜惜她孤苦,接她来亲自教养,实则就是把她当个小玩偶、睹物思人的工具!

想起了叫过来看一看她的脸,再哀叹几声逝去的丈夫,每每都要闹得人仰马翻,让她无故受众人指责。

想不起了就把她丢在一边,如不是她小意侍奉、百般讨好,哪里有如今的日子过?

早被狗眼看人低的下人们慢待的不像样了。

偏偏当年为了争夺她的抚养权,祖母跟父亲闹得很不愉快,差点没撕破脸。

后来父亲再娶,继母又生了一儿一女,更是想不起她这个寄养在前岳家的大女儿了。

她也曾回去过一两回,可是每次都是他们一家四口和乐融融、只有自己尴尬的好似外人。

此后她再未回去过,因为那里早已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