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镔点点头,“都这样,下次回去时候,只要你别被泥鳅当场堵上,就死不了。”
“封印之地”的时间流逝和我们不同?不不,对于我们来说,只有阴历十五才被莫名诅咒、神灵之力或者什么阴魂野鬼拉进古城,太阳升起,活着的人们回归;而那迦在古城里昼夜巡视,穿行不息,并不受任何影响。
猴子松了口气,“那还行。我还扒着墙头呢,可别摔下去。”
骆镔也笑,顺手扯过餐桌中央的古城地图--今天人不少,资料随手都是,还有几张垫在锅底。“你看看,现在咱们在这里。”他指指地图中间的皇宫,又指指西侧城门:“按照计划,下次我们要奔西边看看一线天,叶霈桃子昌哥心里得有个底;你原地别动了,六月份闯宫时候跟我们上,事后一块儿撤,一点不耽搁。”
“我也得看一眼啊。”猴子可不含糊,也没少打听消息,“一年不才这么一次机会么?错过就得等明年了。对了,为啥非得六、七月份?往后错错不行么?”
答话的是另一侧的老曹。“人凑不齐。这么说吧,一线天还好说,俩人自己练去吧,配合默契就有戏;闯宫咱们一个队可t玩不转。”
“每年阴历十二月就跟过年关似的,得死一大半人。”他扔下缠着面条的餐叉,右手弯弯曲曲摆动几下,身畔小施脸色顿时白了,搂紧他腰间。“转过年人都凑不齐,怎么闯宫?冲过去活人还没泥鳅多,那不玩完了?只能慢慢凑,到五、六月份能打的有了,客户也齐了,各队开个会算算钱,合起来冲一把,能过的就过了,过不了也没办法,慢慢熬吧。”
一队又一队黑衣裳、满面污泥的人们默不作声地躲藏在黑暗之中,手中持着利刃;只等一声令下,便从四面八方冲进死气沉沉的漆黑宫殿里叶霈握紧餐叉。
“至于一线天,你们看看就明白了。”说完他便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叉起牛排塞进嘴里。
餐厅安静下来,在场队员都沉默思考着,片刻后打破沉寂的是骆镔。“老侯,不是兄弟不带你。就你这身板,捏泥鳅没的说,翻高爬低真是个事儿。”
“要光我们四个也行,怎么也能托你一把;问题还带着两个不会功夫的。”骆镔看看对面叶霈桃子,还有坐在远处默默吃东西的樊继昌,“平常也就算了,下月情况特殊:叶霈他们必须赶到西门,时间够紧的,万一路上再遇上几只泥鳅可就麻烦了--对对,我知道你也想看看一线天,这不是怕来不及嘛。”
被队友们注视着的猴子“哎”了一声,有点沮丧,却不肯放弃。他想了想,把刀叉放下,“骆驼,你看这样行不行?”
“今天才4月24号,下月阴历十五是5月19号,还早着呢。”他看看墙上日程表,像是想到新点子,眼睛发亮地说:“说实在的,打架我不怕,翻墙真没翻过--我平常也就打打篮球健健身,谁没事翻墙玩啊?这么着,让我适应适应,找找窍门;到了下月5月18号你验收,行就带上我,不行我就墙角一蹲,六月份再跟你们撤,怎么样?”
听着挺有趣,骆镔一口应下。
大概压力和动力过于强大,20多天之后,远在师傅老家和小琬买汉堡王的叶霈在“碣石二队”微信群看到出乎意料的消息:猴子硬生生减掉三十斤体重,翻墙虽然比别人慢了些,到底手长脚长,已经不是难题。骆镔痛快地放行。
这人倒挺执着,叶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