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些!”相安只觉凌迦目光投过来,慌忙捂住西辞的嘴,红着脸道,“就不该告诉你……”
西辞吐了吐舌头,对珺林更同情些。年纪轻轻的,如何便得了那样的病。相比父君的桀骜矜贵,如今她觉得珺林的温润如玉要更好些,就像夜间一股暖风,拂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却又是睡得安心。
这般想着,眼见凌迦放下了珺林的手,西辞赶紧上去。
凌迦已经先她出声,“放心吧,你夫君好得很!半点微恙皆无。”转眼又对着珺林扯了扯嘴角,“不错,新婚不到一年,能让阿辞这般牵挂……不错!”
“不可能!”
西辞骤然出声,居然红了眼眶。
他好好的,如何不愿同自己行夫妻之礼,便是先前碍着自己身体不好,亦算他好意。可是如今自己都恢复地七七八八了,也未见他对自己有多少热望。而且他明知自己不喜欢他,也不气恼,想来根本就是不在乎。
“这孩子!”相安不解道,“珺林安好,你不该高兴吗?如何这般模样!”
一时间,珺林同凌迦亦看着她。
西辞向来不管他人目光,只勉励压下怒气,拉过珺林,一把撩起他广袖,“我不信,父君再把一次。他肯定有病。”
他若没有病,又不愿碰自己,又不介意自己不喜欢他,那他到底图自己什么。西辞迎向珺林目光,在他漆黑灿亮的眸子中看见自己的面庞。
“好了,珺林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凌迦收回手,叹了口气,“如何便将你急成这样?”
“父君所有脉象都看了吗?”西辞执着道。
“自然,你的夫君,父君岂会马虎!”
“当真,他一切安好?”
“千真万确!”凌迦无奈道,“若是父君诊错,从此再不施针问案,就此退出杏林道。”
西辞闻言深吸了口气,转瞬已经换了一副神色,“这样,阿辞便放心了。”
她再次望向珺林,在他脉脉如水的桃花眼中,看到的是更加清晰的自己,心中俨然有了计较。
*
两人的下榻处,自然还是安排在了西辞原来的殿阁,摆月殿。
珺林本因西辞白日里一连串举动感到莫名,想着私下里好好问一问她缘由,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结果,这一日,西辞去陪侍了相安,一夜未归。
昭煦台内,西辞进来时,看着相安合眼正靠在凌迦腿上,让他给她按着太阳穴。
相安则捡着一旁的一盘蜜饯有一个没一个地塞入口中。偶尔喂一个给凌迦,凌迦却摇头拒绝。于是相安便拣一个自己先咬上一口,剩下的再喂给凌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