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开镜,亦是本君仁慈,容你母子见上最后一面。”床榻上的西辞拎着狐狸后脖皮肉投向水镜。”
“不……泓儿——”
紫霄痛彻心扉的呼唤声随着水镜的闭合拦腰截断。
千百塔内,从西辞手中挣脱的狐狸化成个眉目清朗的年轻男子,手中执着一把玉箫。
“久违了,泓宿王子。”
泓宿玉箫直指,又惊又怒,“你是何时识出我的?”
“识出?”西辞仍旧坐在床榻上,将散落在耳鬓的几缕长发理到身后,露出熠熠闪光的额边金梅,“本君无需辨别你,原就是请君入瓮罢了。”
“请、请君入瓮?”泓宿喃喃,转瞬反应过来,“你、扮猪吃老虎?你们……母亲说你们夫妻不合,说你已无心司战,说珺林神君心神不安,说……”
“嗯!大约两个月,本君接到珺林神君密信,说反叛之人基本寻到,唯一人漏与网外。本君便开始帮忙织网。”
西辞顿了顿,点头道,“你母亲说得没错。若我们夫妻没有不合,若本君不表现的爱圆毛玩物丧志,若珺林神君还是表现的对本君情深似海,你母亲又怎会觉得稳操胜券,瞻珠山上由她控制珺林神君,千百塔内送你前来催魂夺命?”
西辞从榻上起身,稳步走向泓宿,“说真的,本君倒是有点佩服你们母子。棋原是下的不错,心也够狠,将同样狼子野心的月狸族推出来,又赔进几乎阖族的性命。可是做了两手准备?”
泓宿讷讷不敢言语,只在西辞的威压下,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你们想着若是不能将我们一举歼灭,亦可凭此功劳继续潜伏下来?本君所说的可对?可是本君实在不明白,珺林神君对尔等不薄,尔等如何要生这般叛逆之心,辛伏许了那你们什么,值得你们这般效忠?”
“我不信!”泓宿答非所问,看着面前神色安然,精神饱满的西辞,勉励维持着镇定,“你明明中了我的弥音消魂曲,我看着你日益失了力气,没了精神,这些日子你日日吐血,当是曲音入了你的神识血液。绝不会错的,你是强装的……不可能有人这般距离,逃过我的曲音……绝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西辞简直要笑出声来,“天下曲音皆出司音之神之手。难道你忘了吗,司音之神师承何人,是谁座下弟子?”
“相安少主!”泓宿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