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君后。”玟陶望着面前的女子,一时心情复杂。
“不用谢,算是还你这些日子给本君制酸杏的人情。本君不爱欠着别人。”西辞重现坐下身去,“你继续说。”
玟陶额首,将制作水蜜酸杏的方子倾数告诉了西辞,西辞埋首杏树底下,极其认真地记载着。偶尔有亦两片叶子落在她未挽的发间,然后再轻轻落在地上。
转眼金乌回山,暮色降临,西辞亦记好起身打算回去。
忽想起一事,“你方才说你在推演十二宫格图?”
“是的,子盘万年前已经损坏,唯有修复宫格图方能与母盘重新契合。如此但凡上书浮涂珏者,也无需君上消耗灵力开启。”
“本君幼时学过卦盘推演之法,亦算精通。不若本君给你瞧瞧!”
西辞本想着玟陶教她制这水蜜酸杏,便想将人情还了她,不想还能帮一把珺林。如此一举两得,便觉得自己赚了,顿时来了兴致。
“这……”
“算是你教本君这法子的谢礼!”西辞扬了扬手中的卷册。
玟陶看着西辞手中的卷册,她根本不在乎什么谢礼不谢礼。只是她记得,珺林并不爱吃酸杏,但他说过放着闻一闻,却也是清新舒爽的一番味道。她不求他咽下,摆在他面前得他闻一闻亦是好的。可是如今面前这个女子亦学会了,再有这么一盘果子放在案几,他大概连自己的影子都想不到了吧。如此挣扎间,她的眼峰扫在自己疼痛渐消的手背上,那里西辞的血迹还未彻底隐去……
一时间,玟陶对西辞百味杂陈。
“快些啊!”西辞催促道,“修复好子盘,当是你功德圆满之际,你便可以早些执掌浮涂珏了,回方丈岛继圣母位。”
原来是这样,冠冕堂皇之语亦不过想要自己早些离开八荒。
玟陶轻轻笑了笑,化出子盘奉于西辞。教不教在她,学不学原在自己。她甚至十分贴心的将原本直径三尺的玉石圆盘化得如同巴掌大小,方便西辞握在手中。
西辞接过子盘,借着月色推演,自是专注而诚挚。然落在玟陶眼中,皆是要赶她离去的迫切。
莹莹月色,投在子盘中央的一小块琥珀青石上,碧光流转,灼灼闪烁。
西辞只觉一个晃忽,心神瞬间被什么牵引着,双眼不自觉的望向那块琥珀青石。慢慢地,青石光芒越来越盛,尽数投向西辞。青石里头仿若有什么都东西在涌动出来,要流至西辞身上,又仿佛是拼了命要将西辞吸入其中,同她融为一体。
而西辞,只觉无数影像在自己脑海中闪过,可她却什么也抓不住。她想扔开子盘,却反而越握越紧。头痛欲裂中,体内气息开始混乱。她靠着身后的杏树跌下去,连着呼吸都急促起来……
九天之上,更是风云涌动,转眼间,闪电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