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足无措:“不是的不是的东家,我的意思是天倾他可能需要静养……”面目和蔼的老人此刻脸上已经要出汗了,眼神躲闪,既不敢公然开罪东家,也不甘心真的放陆女士进去。
“陆女士。”于医生站到了于妈面前,勉强笑道,“您可能误解了老人的意思。天倾上午才昏迷过,现在这种情况不仅是你,可能我们任何一个人进去打扰都是不合适的。您应该很清楚,您的儿子在犯病的时候有多害怕见到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陆女士的眼神闪了闪。
于医生放轻声音:“而且,陆女士,有一件事情希望您能明确,现在的天倾绝对不会是你期待看到的好转了的状态,我猜您一定也不想您下午的会议发挥不佳吧?为什么不等天倾稍微气色好一点,再来探望呢?”
陆女主冷笑:“你的意思是说,过几天天倾一定会好转?”
“我……”于医生语结。
陆女士冷道:“你看,你也不能,那你站在什么立场来说服我?”
这几乎是偷换概念不讲理了吧?
鹿晓目瞪口呆,却也实在想不到理由去反驳。本来“好转”这种事情,根本就是美好的期望,而不是必然的结果。可是难道真的放任她进去再引起天倾的情绪波动吗?
鹿晓急得呼吸凌乱,彷徨间,郁清岭路过她的身旁,连同过道上的一丝风一起带进了窒息的空间里。
“好转是理论上的。”郁清岭走到了陆女士面前,盯着她的眼道,“不过恶化是必然的。”
“你……!”陆女士气得脸色发白。
郁清岭显然没有理解面前女士的怒火,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数据里:“我们换过许多种治疗方法,治疗效果良莠不齐。但在过去的每一次实验结果您和他发生冲突之后,天倾的恶化率是百分之百,关于这方面的记录,您需要我们的资料证明吗?”
“我不会跟他发生冲突!”
“人跟人之间的相处,只有情绪是无法预期的,就算表面上没有语言与肢体的交锋,但是两个存在不可调和矛盾的人只要出现在对方视野,身体自然会分泌激素,影响身体的运行状态。所以,您实际上是否与天倾起冲突,和天倾的身体对您是否有反应,并没有直接联系。他看见你,他恶化。”
“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