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到座上时,她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书。遇见他,心生烦躁,扰乱她清净的罪魁祸首居然还能在这里若无其事的看书。
实在是太不公平啦!
许悠悠狠下心,拿着书卷硬是猛盯着那书看了半个时辰,愣是一个字也没看下去。
茶已凉透,许悠悠嫌弃地把书卷放在一边,撑着脸发呆。她努力的放空自己的神思,可只要她从忙碌中脱离出身,脑海中便又是裴栖寒那异常俊朗、异常讨厌的脸。
她双足不安不耐烦地摆动着,说实话,她有些坐不住了。
她想知道,那个裴栖寒在这看什么?难道他真的连一个字都不对她讲么?这么喜欢当哑巴,他干脆下半辈子一个字也不要说好了!
许悠悠回想起自己和他吵架时候掷下的豪言壮语,她说自己再也不会理他。然而这才过了六天,她就率先低头,这未必也太没面子。
不行,她得忍住。
忍住,她能赢!
许悠悠双手捂在自己跳动烦躁的心口上,强行安抚自己一顿后,她的神思又飞在了裴栖寒身上,不知道这七天里裴栖寒反省没有,还是说他根本就一点也不在乎?
纠结中她将自己梳好的发髻揉的稀烂,额间两侧各有长发垂下,等她意识到掏出随身镜子的时候自己的头发已经散得不成样子。
许悠悠随手拿起书卷往桌角那如同隆起一个小山角似的高高的书堆里一扔,竹简哗哗地倒散一地。
晦气,不看书了,她要回去休息。
再次从裴栖寒身边经过,这一次许悠悠在他身侧停顿的时间特别长,她两侧的长发拢着一缕到了肩前,抿着唇眼睛里全是怒气。别扭这么半天,她就再再再一次大发善心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肯同她讲话,那她原谅他也不是不可能。
裴栖寒静静地立在原地看书,清冷疏离的眉眼从未挪离半分,她在他身侧,他也恍然不觉,深邃挺翘的五官却给人一种渗骨的冷漠和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