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辫子,是十四个。”这几天,叶柏终于数清楚了四月扎起来的辫子:“这个数字不好,你扎十八个更好。”
十四不吉利,十八才吉利。
四月点点头,但叶柏一看她,就知道她并没有听进去。
他微微犹豫,靠近了四月,捞起她剩余的散发,用早就准备好的红绳,照着其他辫子的样子,又为她扎起来四个。
当伸手向四月的头发时,叶柏以为她会躲,但四月只是看着他,甚至还转过了头,仿佛知道他过来做什么,也没有任何的防备和担心。
是被人全然的信任的滋味。
而叶柏扎的很认真很用心,他一向心细,扎鞭子难不倒他,而且,小姑娘爱美,扎得不好看,他怕她拆了。
拆了,又是十四,不吉利。
若是不小心松了两个,是十六,也有吉利的余裕。
四月的头发厚且多,多出来四个小辫子,视觉上并不会影响什么。
她仰起脸笑笑:“谢谢你。”
“谢谢你们愿意离开。”
她眼睛大而亮:“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名字啊。
叶柏笑笑,摸摸她的头,哄孩子一般:“下次换个好的情况见面时,再告诉你。”
“好。”四月伸手过来,与他拉了钩。
她其实没什么酸楚的情绪,四月对离别的概念很淡,哪怕是与爹爹分开,想爹爹的时候,也只有一瞬,因为她知道,只是分开一下下,终究会相见的。
因此,她欢快地招手,送走了他们。
为木的人,却很沉默。
他们都知道,他们不会再见到四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