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杂乱得很,明明有叫卖者,有行路者,有送货者,可看上去,都有些心不在焉,像是不太擅长自己的工作。

唯一生意看着不错的,便是临街的一个小酒馆,叫卖着一种叫“满江红”的酒。

迎面正对着的远处,是通往内城的门,与门外桌椅是一个材质制成,紧紧关闭,人们似乎在刻意避开那门,周围都没有什么人经过。

门旁,有一个车轮大的石盘,叫温瑜有些在意。

虽没有铜规,此处阴暗也没有太阳,可那石盘上显现着钟表式的标记和箭头样式的铜规阴影,像是个有点特别的日晷。

磨砂般的白色,像是大海浅浅浸过的砂石白,不是那么醒目,却让人难以忽视。

日晷有些属于岁月的磨损,但很干净,显然有人日常爱惜。

温瑜注意到,那砂石白的石盘一侧,有隐隐的紫蓝之色,像是攀援缠|绕的雾气,浮动蔓延。

而日晷所放的位置,看似随意,可几乎从这不周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明确地看到它。

有点符合她的审美。

温瑜收回目光,向周围看去。

城里,除了原本的城民之外,还有不少像她一样的外来者。

只看他们手上多数并未打开的桎梏,还有相对来说光鲜的衣服,就知道了。

温瑜不太在意那些人。

她晃晃右手,银锁敲打在铁拳上,发出悦耳的如同风铃般的响声。

她要先把这把锁给打开。

这城里,总该有锁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