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最开始认定温瑾是杀死樊长鸣的恶者的那些修者,想要将话题拉回到这上面,也被裹挟着参入到讨论之中,像是被厚重的淤泥搅了进去,很快凝固僵化,被困在里面,根本无法逃脱。

而作为话题另一中心万广海,此刻,正面对着上弦宗弟子的偶尔侧目。

时间赶得就这般巧。

他为了彻底与蚀滞疫风、与温瑾撇清关系,召唤蚀滞疫风的时间,特意选在今天。

因为今天,是他作为上弦宗的长老,为宗内弟子讲早课的日子。

本该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可因为那画框,现在一切全都毁了。

他自然也看到了温瑾手中的纸条,虽没有被掌门问询,早课照常,可底下弟子投射的目光如影随形,几乎所有人都拿着连玉简,偶尔低声私语。

万广海知道,他们是在说他。

他也知道,他们拿着连玉简,并不是记录或者学习,而是在关注那画框中进一步的情况。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早课本就是教习,这些弟子没有影响力旁人,对偶尔的提问还能对答如流,他便没有正当的理由去处罚他们,杀鸡儆猴。

而同时,更不能做的,便是发怒。

发怒意味着被影响,上弦宗的长老,明清峰的峰主,铁面刚正的万广海,是不该被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所影响的。

所以,他只能压着火,耐着性子将早课的内容讲完。

只是偶尔,因为想到温瑾,想到被拉入到疫魔空间的其他人,言语间会有片刻的停顿。

这是,万广海这么多年来,上的最糟心最不耐最想尽快结束的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