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那已经不算是一个茧,而是暗蓝色的破烂丝线,只剩那么一些丝丝缕缕,黏搭在他的身上。

而在温瑾的左边头上,有一个鹌鹑蛋大小的金色鱼嘴,正趴在一根丝线上,拼命地咬着。

哪怕它能感受到来自温瑾体内的吸引,提醒它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可它像是个执拗的孩子,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张牙舞爪死命地咬着。

就在这时,它咬断了一根。

这明显给了它鼓励,鱼嘴满口牙咔咔咔对打,仰天狂笑了三声,又凑过去,在一众瑟瑟发抖飘摇的丝线中,又选了一根看着最不爽的,磨着牙咬了过去。

远处,雕像阴郁的眼看着这一切,可那细密的线刚伸出去,就像是被灼烧一般,又退了回去,只能不甘地看着。

此时,温瑾身上的丝线,还剩下六根。

门外,以水向上为首,怀玉城的人都换上了新衣,在院中等候着温瑾。

他们身体微微侧向,朝向的另一边,正是以温瑜身份等待典礼开始的苏净蕊所在的房屋。

虽然有过质疑和不解,但在温瑾和温瑜坚决的态度下,怀玉城民还是选择了来送亲。

温瑾目光扫过,四月并不在人群中,这让他在意。

偌大的一个御兽宗,难道还能丢了一个活人吗?

金蟾和玉玲珑也没有回来。

他心念急转,既然婚礼之上,已经有人代替妹妹的身份暂时站在那里了,而妹妹也无事,不如让她得空找找四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