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已经有人开始打听婚期,规划路费,想要去御兽宗观礼。

这可是怀玉城的大事, 大家都是抱着嫁女儿的心态。

还有人,又开始操心起城主温瑾的婚事,念叨着不知道温瑾什么时候会成婚,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

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下,徐管家传了话,只说让大家安静等待,也不用过早置办物品, 城主在御兽宗有要事要忙, 待事情解决了, 自然会为小姐大办婚礼,到时候,跟着去送亲都可以。

人们欢欢喜喜,却有一人,牵起一匹灵马,一人一马,行装了了,沿着主道,出了怀玉城。

正是乌振海。

有人问起时,他像往常一般和善寡言,只说“有事要去御兽宗办”。

人们只当是结亲的事,甚至还递上来不少东西,让他帮忙转交给城主和小姐。

甚至于,老鱼头还专门拎来了一桶小黄鱼。

这是城民最淳朴的心意。

心意,不该被践踏。

乌振海一一收下。

粗粝的缰绳磨过他的手指,他虚虚牵着缰绳,走过人群,来到了怀玉城的大门前。

他抬头,看了看那古朴高大的城门。

那一刻,他的眼神中涌出无数怀念和唏嘘,跨过无尽的岁月,落点在此时此刻。

怀玉城的城民,从一睁眼起,就知道城主府的乌伯,而从来没有人看到他离开过怀玉城。

他像是城里的一根草,从生到死,深深扎根。

明明没有什么,明明他只是去送亲,可临到城门前,城民们却默契地止住脚步,就像是那剩下的路程,是只能乌振海一人面对的课题,没有人可以帮他,也没有人能与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