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脚下越发沉重,疼痛越发醒目,只一想到这点,沐颜甚至恶心地想要干呕,像是生理性地排斥一般。

她没有开口,甚至都没有转头,也没有再试图去靠近明台,不让两人显得那般疏离。

只是任明台扶着她,一步步向前。

她没有力气,甚至觉得失去了某种乐趣,什么都不想做了。

温瑜的视线缓缓地落在沐颜的背脊上,她没有放过她的任何反应,长睫微动,若有所思。

这雕像传承的信仰力量,对女主沐颜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吗?

大到失去相抗的心思,大到放弃争取四号鱼,就像是她的家被烧了,一切根基都在那里,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气力,去管屋外鱼塘中,那四散游脱的鱼。

甚至于,就瘫在那里,放任他们在眼前游|走。

温瑜垂眸,这倒是个新信息。

她重新看向凌朗原。

凌朗原还在怔着,他很聪明,温瑜如此说话,便是要顺应现在两人的身份发展,设一个局,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像一只茫然无辜的纯真鲛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就站在那里,像是孤零零的深海小鱼。

事实上,凌朗原本来是要配合去表现孤落茫然的,可他听到那话,却是真的怔了。

第一个反应,就是从今以后,再也无法和温瑜那般相处了吗?

第二个反应,就是可惜。

可惜这话,是由“温瑾”与他说的,是一个传话,而不是女儿身的温瑜对他说。

他眼中涌出深远的怀念,几乎露出些笑意,像是孩童看见最迷恋的糖果,像是小狗看到心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