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我吗?

徐恒一眉几不可见地皱了下,他虽然是臣下,礼行得到位,话却说得不太客气:“城主,沐道友还着急去看她的师兄。”

言下之意,便是指责温瑜不看眼色。

呦,狗还敢帮着外人咬主人?

“跪下。”

温瑜眉微扬,她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手指轻弹,徐恒一手背青筋毕现,似在全力抵抗,可仍支撑不住似的,跪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温瑾那般顾忌他,听到这话,不该伏低做小与他道歉吗?怎么会突然出手?还是在沐颜的面前?让他毫无尊严地下跪?

徐恒一愤然抬头,正欲出口质问,却对上温瑜的眼。

他的眼很黑,像是幽深的海底,神秘,无法捉摸,让人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只能看见,没有生机、没有活力的极致的黑。

“徐恒一,”这是温瑾口中第一次如此冷淡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居高临下,犹如冰冷仙人:“我问你,你破坏护城阵法,私放上弦门人和邪魔入城,该当何罪?”

他竟知道?!

徐恒一瞳孔微缩,可一看旁边担心的沐颜,心中又涌起无限豪情和勇气,正欲大义凛然呵斥一番,就听温瑾继续问道。

“你不尊城主,妄自非议,该当何罪?”

“你不信城主,不信道义,破坏阵法,引得怀玉城与上弦宗双方未曾见面,便生嫌隙,导致之后重重误会,险些酿成大祸,又该当何罪?”

他声声掷地,恨铁不成钢,眼中满满的爱之深责之切。

徐恒一被震住了。

他心中不服,可沐颜在前,温瑾对他那些心思,他耻于人前,如今又被三重大罪加身,本就不善言辞,更加辩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