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在烦心,忽听得一阵匆忙脚步声。随后,一牢头模样的男子低着头走到牢门之外,压着声音唤她道:“李如男。”
李如男别过脸去,瞧都不愿瞧他一眼。
那人无奈,赶忙抬起脸来道:“如男,是我。”
闻言,李如男脚下一晃。
定睛朝其一望,可不正是她时时思念着的齐墨书!
“墨书!”李如男冲至牢门前,紧紧的攥住了齐墨书朝她伸出的手。
二人激动对望,一时间谁都说不出话来。不过短短一日,却如生死相别。齐墨书揉了揉李如男的脸颊,温声道:“别怕,我马上便能救你出去。”
李如男眼底微红,不住的摇起头来:“你不用管我,万万不要牵扯进来!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怕!”
齐墨书见她满目忧惧之色,又是感怀,又是心疼。他不愿多做解释,急急问道:“如男,时间紧急,我只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齐墨书灼灼望着她的眼睛:“那瓶七寒绝命散是如何落在孙氏手中的。”
李如男同样疑惑,这七寒绝命散虽是她李家独门□□,却因毒性太过霸道,已许久不用了。怎的孙氏手上会得到这味□□。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李如男愧然道。
难不成这李家混入了孙家的奸细?不然这七寒绝命散从何而来呢?
“不知道也不妨事。”齐墨书将李如男的手握了握紧:“他们大概明日便会提审你,你定要沉住气,等着我来。”
李如男最怕的便是齐墨书牵扯进来,那姓杨的虽是将她押在了牢里,可他真正想对付的却是齐墨书。杨少卿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老子手中的权利,说来真是可笑,她自问言行无愧天地,也从未将七品县丞这样的芝麻小官放在眼中,可偏偏被其拿捏了住。
“墨书……”
“相信我!”齐墨书如何不知她想说什么,当下打断了她的话。他松开她的手,自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递给李如男道:“这是我给你带来的。”
李如男忙接了过去,忧心忡忡的望了他一眼,将油布包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是酱牛肉?”她不由嗤笑一声,只是神色凄然,可见笑不由心。
齐墨书抬眼将四周望了望,这是他生平头一回下大狱。没想到,这鬼地方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糟糕。
“此处虽然不堪,却也不能饿着肚子。等明日回家后,咱们到天香楼搓一顿去。”
他流水溅玉般的声音在李如男的心间淙淙流过,她低下头,眨了眨湿润的眼睛
糟糕,她发觉自己成婚之后,似越来越软弱了。
见其如此,齐墨书心中着实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