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在感伤的李如男浑身一凛。
“你说什么?”
齐墨书正色道:“我说五年十年,十年二十年,我陪着你。”
李如男嘴角微扬,沉沉闭上了眼睛。她歪在齐墨书的肩上,忽然觉得那颗一直在漂泊的心,似乎得找到了倚靠。
她多想放下一切,山高路远的去流浪。去追寻向往已久的自由,追寻快意恩仇的江湖梦。
可她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放不下。
多少次,她望着天边难以入眠,只怕午夜梦回时,又看见白骨森森,血河绵长。
那是她亲人的骨和血。
李如男再也隐忍不住,伏在齐墨书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她很少哭,很少很少了。
齐墨书紧紧的抱住她,任她的鼻涕眼泪流在自己身上。他的心底异常的平静,静的如头顶星空,如山中小溪。他也曾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爬上屋顶看星星,看月亮。却没有哪一次的心境如今日这般,似甜蜜,似哀伤,似迷茫。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的胳膊都麻了,他方从虚无缥缈的遐想中转醒了过来。
低头一看,李如男竟是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她睡着了的样子很是可爱,小猫似得,蜷缩着身子,软绵绵的。齐墨书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廓,又摸了摸她的长发,丝丝滑滑,和他的一头杂草很不一样。
她的发上别着一根毫无起眼的木簪,褐褐黄黄,没个花样。她似乎很喜欢这根难看的木簪,平日里总是别着它。
齐墨书同样好奇的将它摸了摸,竟是摸出了些许亲切之感。他忽然觉得这簪子似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正想取下来认真瞧一瞧,忽听有人喊道:“大小姐,老爷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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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书生也是良医
济风堂内,烛光萦绕。李天盛阖目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异常。
齐墨书与宁则风站在一旁,看着江大夫将一根银针自李天盛印堂处取下。
齐墨书望着那根银针,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夫,我爹这是怎么了?”李如男半跪在床边,焦急道。
江大夫举着银针摇了摇头,“哎,老朽为李镖头诊治了多年,怕的就是这么一天。之前想着李镖头身强力壮,没准就能扛过这道坎,如今看来……”低头叹了一回气,“姑娘,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李如男浑身一颤,险些瘫在地上。
齐墨书与宁则风身形一晃,竟是同时朝李如男走了过去,走着走着二人又一并停了下来,对望一眼,很是尴尬。
这讨人厌的黄鼠狼!齐墨书将手一背,一脸严肃道:“黄、宁师兄啊,岳父大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火毒之症,由心而起。”宁则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