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幽幽的将他望着,那幽深的眼底,有自责,有悔恨,有无助,有彷徨。齐墨书望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怎样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可真正做的成的,又有几个呢?
他如此,李如男如此,小承纪亦是如此。
齐墨书满是无奈的摇摇头,便是他读再多的书,这世间的许多事,他还是看不透,劝不了。
“你有你的考量,我相信你也是为了承纪好。”
李如男听罢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不希望承纪受到伤害。”
齐墨书的心,随着李如男的叹气声一点点缩紧。
他的手,不自然的在膝上搓了搓,“如男,那天我和吕知明几个在天香楼喝酒,在酒楼上看到你走过便追了出去。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的。”
他骤然提起晌午发生的事,很是令李如男有些意外。想起明堂内发生之事,她如何能不生气,只是再生气又能如何?将齐母揍一顿,将齐墨娇揍一顿吗?
她顿了片刻,平静望向他道;“你就不疑心么?”
“疑心?”齐墨书笑了,“就凭我四姐说的那几句话吗?”他摇摇头,“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听人扇风便着火的呆子。”
“是吗?”李如男眉眼轻挑,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齐墨书舒朗浅笑,“你可能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但却不会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你真的有意中人,只怕不待我发现便来与我摊牌,休了我去呢。”
李如男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嗔了他一眼,道:“哪有女子休男子的。”她收紧了身子,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你既明白,那我也不多解释了。”
齐墨书忙道:“我明白。”
李如男的眸子,似天边繁星一般,闪了一闪。
一到秋天,这夜便越发的凉了,可许是因身边坐着一个齐墨书,倒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墨书,谢谢你相信我。”李如男柔声道。
齐墨书羞涩的搔了搔头,“啧,有什么的啊,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他得寸进尺的往李如男身边挪了挪,“岳父大人好些了吗?”
眼看着两个人的衣角绊在了一块,李如男倒也不抗拒,“老毛病了,时好时坏的。”
齐墨书一进镖局便知道岳父大人仍昏迷着,有意想进去探望一番,却被下人给拦了住。他心底诚然忧心的很,对于这位爽朗气派,且明显偏爱女婿的岳父大人,他还是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