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如男。”
李如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有些讶异,这齐墨书一向喜净整洁,穿戴的衣物饰品,皆是干干净净的。可身上的这身白袍,皱皱巴巴的不说,还落有许多墨渍,
“这是怎么回事?”
齐墨书还未说话,李承纪便不打自招,“不是我弄的。”
这下齐墨书反倒不知该如何解释了,便依着李承纪的话道:“对,不是他弄的。”
李如男快步走到齐墨书面前,掀起一片衣角看了看,那那上面墨汁半干,显然是刚刚弄上去的。她又看了看李承纪的手,果然这小家伙的手上也染满了墨汁。
李如男将脸一板,“你拘着姑父教你画画了是不是?”
她早就听知了讲,承纪不知为何忽然迷上了作画,每日得空便要挥着画笔涂鸦一番,时日长了,竟是连功夫都不肯练了,一心一意只想作画。她爹知道后气的不得了,不知为此打了承纪多少次,可承纪就是不改。想来他今日见了齐墨书,听闻其精通书画,便拘着齐墨书教了教他。
“嘘!”行迹败漏的承纪踮着脚尖捂住了李如男的嘴,“姑姑心中明白就好,万不要让外公听到了。”
李如男无奈的眨眨眼,怪不得这小子愿意给他跑腿,原来是收了对方的好处。
“你知道外公会生气还画。”可怜李承纪托生在了他们李家,生来就是要舞刀弄棒,在刀光剑影下讨生活的,他的这双手,是要来拿长刀长棍的,拿了长刀长棍,自然不能拿画笔。
李如男知道这样做对承纪很不公平,但这就是李家儿女的命数,她是,承纪也是,谁也逃不掉。
“承纪,你日后要勤恳练功,万不能再胡来了。”李如男冷下脸道,李家的希望都在承纪身上,他必须变得强大。
承纪仍垫着脚尖,试图去遮李如男的嘴,可他一小小人儿哪里遮得住呢。
他垂头丧气的收回了手,委屈巴巴的低下头,“哦”了一声。
齐墨书在一边皱了眉头。
“怎的画画就是胡来了?”齐墨书摆出一张夫子面孔道:“承纪这么小,为什么要逼着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呢。他喜欢画画,我瞧着亦是很有天赋,为什么不鼓励他,让他做自己擅长且喜欢的事情呢?”
承纪听罢眼睛一亮,暗戳戳的走到齐墨书身旁,紧紧的靠住了他。
李如男见状神色一凛,眼中寒光四射。
齐墨书知道,自己成功的将她惹怒了。
糟糕,他本是来求和的,这下为了个小鬼头将媳妇得罪了,这该如何是好。
“做自己喜欢的事?做自己喜欢的事能挡住刀光剑影,能挡住血雨腥风吗?若仇人杀上门来时,他能用手中的画笔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