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似不是自己的一般,任由一股外力拉扯至半空中。他感觉身子在下坠,不由抓紧了身边的女子。眼前忽的涌入大片大片的红绿之色,他惊得屏住呼吸。忽的腰间一软,竟是坐在了最粗的一截枝干上。
几株海棠不堪惊扰,纷纷扬扬离开枝头,飞落外地。
齐墨书望着落去的海棠花,又惊又喜。
“这便是轻功吗?好厉害!比孔子、孟子、荀子厉害多了!”
李如男微笑着不答他的话,只推了推他肩膀道:“你看,那是不是白鹿书院。”
齐墨书惊诧未消,紧紧抓着树干不停地东张西望。好一会才朝远处望了去,熟悉的房屋,熟悉的街道,一格格一条条摆在了自己面前,看起来别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而这其中最显眼的,便是拥有白色屋顶的白鹿书院。
“对,那是白鹿书院。”他在这里读书数载,怎能不熟悉,“
啊,平日里不觉得,今日这般坐在树上看书院,竟觉得书院有种别样的美。”
“是吗?”李如男轻声低语,安静而沉寂。齐墨书转头看向她,发觉大多的时候,李如男都是一个安静而清冷的姑娘。
但如果你一旦惹怒了她,她立刻会竖起浑身的刺。
如果她自小没有经历过那这祸事,也合该是位知书达理,娴静端庄的大家小姐吧。
虽然起步晚了些,但李如男好歹在父亲的威胁下努力的做一位贤妻。齐墨书觉得自己应该鼓励鼓励她。
于是乎他说道:“你绣的毛毛虫我看了,很是活灵活现呢。”
李如男本悠闲自在的望着远方,听得齐墨书如此说,不禁面色一沉,僵硬的转过头来,无声无息的将他望着。
齐墨书怕死了她这样冷漠的眼神,朝后仰了仰身子,问:“怎么了?”
只见李如男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绣的是湘妃竹。”
湘妃竹?
齐墨书惊得险些掉下树去,他忙抓紧了树干,呆了好一会方道:“呵呵,是湘妃竹啊!定是我看书看花了眼,连湘妃竹都认不出了。”
嗯!就是这样,他瞎,而不是李如男绣的不好!
就是这样。
齐墨书别过脸,假装对面前的树叶产生了兴趣,伸出手摸了又摸。
他窘迫的样子引的李如男一笑,毛毛虫便毛毛虫呗,今日是毛毛虫,来日定能变成参天秀竹。想当年她选用九节鞭做兵器时,也是将自己抽了个满身鲜血才将鞭子练的与自己融为一体。繁复冗沉的九节鞭尚且能征服,小小的绣花针定不在话下。
“要不要下去?”李如男歪了歪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