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你又要干嘛啊?”齐墨书本能的往床角缩了缩。

李如男不语,将头上的木簪摘下,面不改色的在手臂上刺出一个雪洞,鲜红的血水缓缓流在白绢之上,晕染出一片赤红。

齐墨书看傻了眼,眼珠子转了几转后,腾的红了脸颊。

她、她她她、她竟然。

一时间,齐墨书当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切准备妥当,李如男总算长吁了口气,她收好丝绢,起身道:“你身上有伤,许你睡床,我去睡矮榻。”

齐墨书木着一脸张看着李如男,呆了好一会才叫道:“不!我不要和你睡在一个房间,我要去睡书房!”

李如男理都没理他,合衣在矮榻上睡了。

“你!”被漠视掉的齐墨书羞愤交加,一个轱辘滚了起来,意外的发现一番折腾之后自己的伤竟是好了许多,现下是骨头不痛了,身子也不胀痛了,一直堵在心口的那口气,似乎也顺了。

定是娘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齐墨书整了整衣服,重新坐回在榻上。窗下,李如男似乎已经在矮榻上睡着了,她微微侧身,呼吸绵长,安安静静的。齐墨书翻着白眼叹了一回气,抱着被子倒在床上,滚来滚去胡思乱想了好一阵,这才进入梦乡。

一夜混乱的梦。

次日清晨,齐墨书早早便醒了。

与其说是醒了,倒不如说是彻夜未眠。他此生都没做过如此多的梦,梦中的他时而飘入云端,时而跌落悬崖,时而被野狗撕咬,时而被饿狼追撵,总之好不辛苦。

迷迷糊糊爬下了床,溜达到案前倒了碗冷茶来喝,茶未入口,他猛地想起一件事:李如男还在这里!

他瞬间困意全无,回头朝矮榻上一看,意外地发现他所惧恶的那个女子并不在那里。

她人呢?

走了?消失了?

怎样都好,只要她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齐墨书丧着脸喝了半碗冷茶,唤进个丫头问:“那,那女的呢?”

“回少爷的话,少夫人已经去明堂向老爷夫人问安了。”丫头回道。

哼,原来是去找他爹他娘了,就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少爷,老爷夫人等着你过去呢。”丫头又道。

“等我?”齐墨书将茶碗摔在案上,气鼓鼓道:“去什么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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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吹得响

明堂之内,李如男正与齐严正齐白氏两个大眼瞪小眼。

今个是李如男归宁的日子,照理说该与齐墨书一齐出现,一齐奉茶,一齐出门前往李府,然而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杵在齐家二老的眼皮子底下。

齐严正黑着脸,第八次斥道:“墨书怎么回事,怎地还没过来!他究竟懂不懂礼数。”

“墨书是你一手教导长大的,他有没有礼数,你不清楚吗”齐白氏怼道。她眼底一片乌青,想来昨夜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