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伸出手,向至亲和朋友们求救,但是换来的是亲人的一句“矫情”和朋友的日渐疏远。
偶尔的倾诉,朋友还是愿意倾听的,但是患上这种病症的靳然,几乎每天都是负能量爆棚,他控制不住自己,而被当成垃圾桶倾倒了太多负面情绪的朋友,也渐渐忍受不了和他的相处。
负面情绪是会被传染的,没有人会喜欢被这种悲观的情绪笼罩的感觉。
靳然也曾试图向心理医生求助,也在医生的帮助下,按时服用药物,情绪稳定了许多,可每当父母的电话打过来,让他给家里打钱,要求他给弟弟买房买车,又叱责他画画不赚钱,逼着他去找其他的工作时,靳然的情绪又会再一次失控,哪怕是加大了药量,都很难控制住。
绘画已经是他最后的爱好,他不想失去生命中的最后一道光。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非要把七彩揉碎成一团漆黑,才能容得下他的存在。
就连最后一丝的光明,都不愿施舍给他。
靳然一开始是割腕,浴室里的水流了一地,渗到了楼下,被楼下的人发现并报警。
靳然被及时送去抢救,命是回来了,却被赶来的父母一通责骂,斥他不负责任,不愿意为家庭分担。
第二次,靳然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正巧那天,朋友因为不放心,去看望他,又将他救了下来。
洗胃醒来之后的靳然失控地骂了朋友一顿,朋友失望的离开了。
看着朋友离去的背影,被情绪囚禁在身体里的靳然在呐喊,在哭泣,但已经病入膏肓的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像一个傀儡,像是行尸走肉,像是在无边的沙漠中踽踽独行。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走向高楼,跨越了窗台,站在了距离死亡只有一步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