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半晌,也没有鱼上钩。
圣上怡然自若,倒不烦躁,只是见水中波动浮影,笑着将鱼竿随手搁置,教人给谢文徽也上了渔具。
“四郎最近倒是忙得厉害,”圣上对垂钓无心,只享受片刻悠闲:“听内监说,你近来常往西苑去?”
谢文徽想起路上偶遇过圣上,含笑道:“劳舅父挂怀,臣想着西苑毕竟有许多景色,趁着在京中,还能一饱眼福,多去瞧几回才称心如意。”
他说话时瞥见圣上腰间佩了一个简单香囊,上面仅仅用丝线绣了桃枝春意,蝴蝶争春,不觉莞尔,上来一点淘气心性:“这一定是舅母绣给圣人的,臣很少见您这样俭朴。”
圣上淡淡一笑:“聒噪。”
谢文徽见圣上一如既往不反驳,情知就是,玩笑道:“宫妃们绣给圣上的大多华美精致,否则总嫌送不出手,也只有舅母敢这样大胆了。”
万忠一时凝噎,郑娘子选用的丝绸容易褪色变旧,圣人素日起居,不好在外朝内廷佩戴,戴了恐怕少不得人问,一贯是系在帐中的,今日从西苑回来,却想起来拿出来佩戴。
谢郎君往西苑去了几回,虽没什么人注意他去哪,然而有了大皇子的前车之鉴,他还不上道,实在是教人捏一把汗。
从他过来坐下的一刻,圣上虽然笑着问询,但实际上西苑几日的好心情却似乎一扫而光,暗里透露着极不耐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