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想让他陪,无非是他有几分像池白晚,哪怕就那么一点点像,傅司寒也可以容忍其他的不相似之处。

可当栾愈静悄悄地坐在副驾驶的时候,傅司寒脑袋里的弦才猛的绷紧。

原来他很烦、很烦有人像池白晚。

栾愈身上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很陌生,陌生嗓音非常低哑,一头奶奶灰发色,满身甜香的柑橘香水味,还有那具伤痕累累的病弱身体,一切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告诉他,栾愈就是栾愈,他不是池白晚。

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傅司寒一遍一遍的回味着这句话,三个月了,他知道池白晚回不来了,可他始终不愿相信,偏执又固执地想要从所有事物身上寻找池白晚的气息,哪怕栾愈很没素养,他也可以忍。

“到后排坐,别让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栾愈没有辩驳,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迫不及待地去了后排落座,瘦弱的身体陷在座位里,乖乖系上了安全带,根本不需要别人吩咐。

傅司寒见他这样,心里又是一疼。

昨天偶然来了嘉世,在看见栾愈的一刹那,傅司寒早已死去的心像是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一样心跳狂奔。

他鬼迷心窍地等他下班验证,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傅司寒仍不死心,又鬼迷心窍地向霍觉要人。

傅司寒不在乎栾愈真实性格如何,他只知道,他疯狂地想要在一个活人身上看见死人的影子。

后排的栾愈很安静,这一点和池白晚非常像。

可傅司寒想听见池白晚的声音,哪怕是哭泣的也好,这样他就能更让自己相信,池白晚的灵魂还没走,还在这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