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觉低声说:“你刚醒,先躺下。”

池白晚慢腾腾地抬着头看他,软绵绵的桃花眼里全是迷茫,半晌,他垂下头去,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细长的像是画出来的,全是难看的淤紫,活动一下都疼,那种疼直往心里钻,像是有成千上百根针往心脏里扎。

楚澜看了也不忍心,只能提醒:“十指连心,你的手伤的太重,要好好养着,以后什么都不能做了知道吗?”

池白晚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勉强点头,然后皱了皱眉。

“谢谢……”

楚澜见状调整了一下点滴的流速,同时告诉他:“你有很严重的贫血,以前一直没在意过是吗?以后要吃早饭,好好照顾自己。”

“嗯……”

池白晚静默地躺着,安安静静地望着病房外的白杨树林。

白杨树那样蓬勃向上,那样郁郁生机,在太阳温暖的光芒下,奋力生长。

充满着生命的希望。

楚澜见他这样,知道他刚醒,脑子还很混乱,只能和霍觉说:“现在还没发现他的病理反应是什么,不管是失忆还是失明,都可能有一个很长的潜伏期,目前来看,不是失忆。他得暂时留在这养伤,你有空就多陪陪他,病人貌似很需要陪伴。我现在去帮他安排心理医生。”

霍觉拍了拍楚澜的肩,“多亏有你了,兄弟。我再问一下,心理辅导能不能在他出院之后再进行?我想让他尽快出院。”

楚澜略一思考,“可以,但他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做吗?”

霍觉低头望着池白晚,池白晚正舒服地窝在被窝里看窗外,头发软软地贴在脸颊上,眼神平静如水,眨眼的频率异常缓慢。

霍觉把手机拿出来,给楚澜看了一段池白晚的视频,又给他看了池白晚作为ever在网络上直播唱歌的录屏,看的楚澜神情专注,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