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那天落水后直到现在,都好像是一场梦。

他的灵魂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他知道自己死了,但是老天爷又没收他的灵魂,让他重生了。

现在梦醒了,傅司寒睁开眼睛,干涩的喉咙仿佛还有海水的盐分,让他无法出声。

空气里有人来过的气息,是周炎身上的茉莉花香水味,是傅松身上的墨水味,甚至是傅耘的书卷气味,很多很多杂乱的气息。

唯独没有那一抹空山新雨。

此时此刻,病床前空无一人,没人守在这。

他霍然火上心头,一手扑翻了挂在床边的输液架,低沉的声音怒不可遏,像是那一晚风浪席卷的黑夜。

“池……白……晚……”

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走过来,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哪里痛,亲一亲就好了,我爱你,你别有事,我会担心。

只有凉风吹起的白色窗纱,空荡荡的房间像是被时光遗忘的缝隙,耳边空寂到近乎耳鸣。

一直守在身边打瞌睡的佣人吓坏了,拿起电话要给傅松周炎打电话,被傅司寒拧着眉头拍落了手机,声音嘶哑的像是磨砂。

“少爷,您醒了……”

他床头上有一杯冒热气的摩卡,三分糖,奶泡密度和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