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逞强道,“太辣了。”
单然有些想笑,这个借口就像刚刚他说家里没米了一样拙略。
他给她咬了一勺汤,温柔道,“好好好,解解辣。”
她捧着碗,一饮而尽,在他的关照下还是忍不住道,“我就是委屈......”
单然这才了解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不复杂。
就是陆一鸣接电话时,她意外看见他最近通讯里的熟悉号码,顿时方寸大乱,心神不宁,只因那串号码,是曾经天天骚扰她的姨妈的手机号码。
她声音有些微微哽咽道,“他们很小心,手机号码是我高中时她用过的,和现在明面上的手机号不一样。只是她曾经那样骚扰我,对于她的每个手机号我已经倒背如流。”
单然安慰道,“也可能是你姨妈等方面骚扰她。”
她摇摇头,道,“通话记录一共有十九次。”
单然本来也不想为他辩解什么,听她这样讲更加辩解不出来。
只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部,温声安慰。
她抬头问,“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被爱吗?为什么他们接近我都是因为我姨妈?”
单然答不出来,他拿着她的筷子,给她夹爆炒兔肉,还是热的,红红的辣椒末覆盖在肉块上,对于单然来说一看就辣,对于甄繁来说却是食欲满满。
她筷子也没接,就着单然夹的肉咬了下去。
辣味特别刺激人的味觉,辣意由口腔侵袭到大脑,激活因为哭泣而死气沉沉的胃,让甄繁又有了食欲。
单然松了口气。
吃完饭,她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时不时还拿着纸巾抽噎。
单然把盘子洗了,卫生打扫完,对坐在沙发上的她说,“别想了,去洗洗睡吧。”
他拿了张纸巾去擦她新流出的一颗金豆豆,满不在乎地道,“这么在意就休息好了,明天打起精神去问他要解释,再不济,你不是还有我吗?”
甄繁刚想反驳,“你和他怎么能一样?你只是一个像弟弟一样的朋友,而他是我的追求者。”却被他捏着纸巾的触碰扼制了嗓子。
回忆一帧帧在脑中播放,两人并不是没有暧昧的,他每天都为他煮饭,给她做便当,常常陪她出去玩,能帮她赶走姨妈,还给她推拿脖子,就在不久前,还有人说他们很般配,那天在外面散步,他用力的臂弯宽阔的胸膛还历历在目。
他怎么会和陆一鸣不一样?怎么就只能当她的朋友了?
思及此,她忍不住脸蛋一红,眼神飘虚,不敢和他对视。
毕竟,人家把她当室友,当朋友,她却在情感脆弱时对人想入非非。
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地一塌糊涂,这时脸红,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单然继续哄道,“嗯?”
甄繁赶紧站起来,摆摆手,“我去洗澡了。”
见她走进房间,单然也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他对她的态度有异,从陆一鸣从她嘴里出现那天就开始了,如果说那只是人性劣根里的占有欲,那他没法解释今天对她心疼之外的一点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