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羞愧了一下,问道,“这不好吧?你又不是我的保姆。”
单然失笑,“多做一份罢了,没区别的。”
甄繁沉吟一下,说,“这样吧,你的房租减半可以吗?”
单然哭笑不得,“如果是这样,我才真的变成了你的保姆了。”
甄繁一挑眉,细细打量着单然,心想,谁会请这么帅的保姆,包养小白脸还差不多,只“啧”了一声,道,“那好吧。”
他要无私奉献,她也不好拦着人家不是。
她的胃适时地响了起来,她发表结束语,“我饿了,我要吃东西了。”
单然从善如流,“去吧。”
——
单然的便当,很是费了些心思的。
首先是便当盒的挑选,他去超市挑盒子时,介于甄繁“一定要和装潢相配”的那一套,他几乎把每一个便当盒都拍了照片,发给甄繁供她挑选。
其次是内容,他给她做的都是粥,或者细心烹饪的软饭,每天换着花样来,务必让她能有胃口吃得下,吃了又对身体好。
最后是摆盘,每到中午,甄繁把便当盒打开,用勺子去破坏它的时候,内心都有强烈的负罪感。
就这样在他的照顾下,她的身体才渐渐好起来。
她倒是没多大反应,“我这个身体就是这样,要么就不生病,一病就是以恶个月,现在这样还算好的了。”
他才有被安慰道。
然后她问,“是不是我好了,便当就没了?”
单然迟疑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她期待道,“实际上呢?”
她眼睛亮亮的,全是期待,仿佛不吃他做的食物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他心软了软,道,“可以,但早上我只能做比较快能出锅的菜品。”
甄繁连连点头,“没关系。”
他那时正在切菜,突然问,“以后我要是不在了怎么办?”
她在他身后看着他切,她本来想帮他的,只是他又以她病体初愈为由把她赶出来了,听他这样问,她自然地接道,“怎么会不在?”
他切菜的手顿了顿,动作顿时变得十分缓慢,“比如我搬出去之后什么的。”
后面久久没有回音,久到他忍不住回头去看。
甄繁才道,“那我就再找一个会做饭的室友呗,大不了不收房租,就蹭饭。”
他无言。头转回去,却因为心神不专注而不小心切到手。
伤痕比血更先出现,足足迟了三秒,大量的血才从缝里涌现出来,染红了手指。
他微微蹙起眉头,打开一旁水槽上的龙头冲洗。
血和水掺杂着变成淡红的水,哗哗的流进水槽,甄繁也吓了一跳。她把心底那点不虞压下,快步上前,把他的手指从水里捞出来。
“别冲太久了,等下血止不住。”
她牵着他去客厅,把人安置在沙发上,去电视机柜下重新把医药箱拿出来,找到碘伏和棉签,蹲在他面前道,“手拿出来。”
她稳当地用碘伏沾湿棉签,抹擦在他的伤口上,沉静道,“伤口不要碰水,不要贴创口贴,保持和空气的接触。虽然刀面上没有锈,但也有可能有破伤风菌。”
她抬头问,“手这样了,还能继续切菜炒菜吗?”
她的态度淡淡,单然竟有些不敢直视她神色冷漠的脸,低着头盯着伤口道,“可以。”
她把东西收好,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