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然莫名,“我为什么要拉伤?”
甄繁无言。
和他闲聊,“下周带你去一个地方。”
单然回绝,“不去。”
她,“不行,必须要去,就这么说定了。”
单然一噎,问,“那你还问我干嘛?”
甄繁,“表达一下对你的尊重呗。”
单然又不说话了。
甄繁问,“咱们下午干嘛?”
单然无奈,“该干嘛干嘛。”
她:“你怎么这么沉默?”
单然,“你怎么这么话痨?”
甄繁无言,扭头轻哼了一下。
——
甄繁抿着嘴,在为她姨妈的事情发愁。
她念高中时,父母意外出了车祸,临终前把名下所有财产都套现成了不动产转入她的名下,只留下小部分股份。
当时她年少懵懂,又刚刚遭遇双亲离世的沉痛打击,即使父亲一再强调不要轻信舅舅姨妈等人,她还是没经受住亲戚的嘘寒问暖,糖衣炮弹,受骗了。
好在除了那些股份,其它东西她都守住了。
可笑这些亲戚,能骗财却不能守财,短短几年就把诺大的股份变卖,挥霍一空,便又把注意打到她身上。
她早就发过誓,轻易绝不会动父母留给她的东西,又怎么会再被他们欺骗?
骚扰无果,他们又给她安排相亲对象,想让她嫁给被他们掌控的人,以此谋得她的财产,总之防不胜防。
她之前一气之下辞职,买了这处房产独居,他们也有一部分责任。
她真是烦透了他们的骚扰,也不是没有报警过,可她好歹是她名义上的姨妈,没有真的谋财害命时,警察也管不了。
有时她倒想,他们不如来谋财害命好了,一了百了,而他们又没有那个胆子。
她不说话,单然也在思考昨天的事,他试探着问,“那姨妈是什么人物?”
听他这样问,甄繁挪着椅子转过身来,艰难地抬起头来,正色道,“我很信任你的。”
她已经很信任他了。
单然弯下身体和她对视。
甄繁道,“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她本来是一个浑身是刺的女孩,可是单然太好了,她情不自禁放下自己的刺,和他做朋友,那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她已经尝到了其中的滋味,不想再失去,所以她很郑重地告诉他她的信任,希望他不要辜负。
她的眼睛褪去了冷漠和骄傲,是白雪融化后的清澈,是风吹走所有灰尘后的澄澈。
单然的心也跟着凝重起来,他微抿着唇,不知道什么样的言语才能像她证明,他给予她同样的信任,亦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好在甄繁也不需要他的证明,矫揉造作的用词还没拼凑出来,她已经开始讲述她的故事了。
最终,她皱着眉头,有些愧疚道,“我们可能会被打扰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