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墨封用了十成的功力,比来时更快的朝着原路返回,那幽深的眸中越发沉的可怕,看似古井无波,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般的巨大恐慌。
若季子央真的死了,他当如何?
金冠被沿路的枝丫勾斜滑落,一头漆黑墨发披散在背后的空中肆意飞扬,脚步凌乱,携着一路惊慌失措。
然墨封赶回车队落脚处之时,侍卫们还好好的守在马车边上,暗自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前一步,腰间的一枚玉佩顿时碎裂开来,金色子蛊枯竭如灰,如尘埃般四散在空气之中,消散于无形。
相思平安,互相羁绊,育母蛊之人已死,子蛊还如何存活。
男人的脚步一顿,心口大痛,马车的底座竟然有着鲜血缓缓溢出,一点点滴落在地面,染的地上一片鲜红。
原本安静的马车突然响起婴儿的啼哭之声,周围的侍卫惊诧不已,王妃明明未到生产之时,孩子是怎么生的?
况且在孩子啼哭之前,里面可没听到生孩子的动静。
所有人敢想,却没人敢上前去看一眼,因为镇北王然墨封,正朝着马车一步步而来,高大的身材依然挺拔,却浑身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哀凄。
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披散在肩头的墨色长发寸寸成雪,伤到极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唯独那一滴滚烫的液体在脚边绽放,落了满地苍凉。
男人的手有些颤抖,站在那马车之前久久无法掀起那一方帘幕。
试问这天下,万人之上,无人之巅,今后还有谁能与他并肩相伴看尽世间繁华。
央儿,别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