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登说:“我已经给家里写了好几封信了,银子应该很快会送来,再宽限几日吧!”
寒烟姐姐说:“每次你都有理由,我没有湘兰那么傻,你最好快点,我是看中你的才学才退一步的。”
寒烟姐姐走后,我赶紧把自己的银子塞给稚登:“你拿着周转一下,以后还给我。”
稚登说:“我几年前就用了你很多钱,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要。”
我说:“你等银子到了,双倍还我,我是为了收利钱!”
他知道我是在给他面子,只好接下来了。
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家始终没有送钱来,我不断的周济稚登,典当首饰和衣物,源源不断把银子给他。
稚登心里也很难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搂着我,说着心里话:“我有时候也觉得虚名微利没意思透了,如果我不入仕途,和你做一介平民,本本分分相守多好啊!但是我父亲不在了,我母亲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如果我不撑起来,家里的产业就会垮掉,我将来想安心写字画画都难,靠家里养活,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他的难处,因此原谅了他,懂得了他,也心疼了他。
有稚登在的日子,我轻易不见客人,每次有人求见,我都一口回绝,只见我们共同的文友。一时间众人怨愤,堵在可人馆门口,纷纷叫嚣要把可人馆夷为平地。
寒烟姐姐急急地来找我说:“湘兰,你作为头牌,常年的不见人,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样吧,你隔一天会一次客行吗?”我说:“我已经是王公子的人了,不方便见客。”
寒烟姐姐说:“王稚登欠我们这么多钱,什么他的人?你这样破坏规矩,我只能现在就叫他走。”
初晓说:“要不我去吧!”
寒烟姐姐说:“人家指明要湘兰去,你不会还想你来当头牌吧?”
我说:“好,还是让初晓当吧!”
初晓说:“不不不,我们这里除了湘兰,谁也担不起!”
稚登见状说:“湘兰,你去吧,我先出馆了,明日再会。”
稚登一走,可人馆的姐妹们围上来议论纷纷:
“头牌不是最忙的吗?她怎么可以常年不见人?”
“她当头牌也没有为咱们馆里赚钱,不公平!”
“我承认她是个极好的人,可她凭什么养尊处优,可以不营业呢?”
“她总不见客,别人都不爱来咱们这里了,连带着我们也没有钱赚了!”
……
我知道她们说的都是实话,每个人都已经包容和忍耐我很久了。
我说:“姐妹们,对不起,我今后隔天见客。”
到了可人馆正门,只见几位醉醺醺的男子在破口大骂:
“马湘兰呢?故意不见人就为了抬身价,老子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