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在香港何家时,还是比较适应的,尽管她订婚宴时,也听到不令人高兴的背后闲语。可是跟着泷泽太太招待一帮纯日本人时,她才深刻地发现自己的格格不入。
虽然都是黄皮肤、黑眼睛,但神情气质绝对天差地别,她甚至发觉这些天与她的身体做亲密纠缠的那个男人,气质神情是那样陌生。
何家豪跪坐着,腰直背挺,一只手悠然又规矩地放膝上,另一只手轻握小杯,小酌清酒。
几位男性长者于他很是赞赏,总会向他询问,他也完全一派多礼的日本人模样,在长辈面前自不会浪荡,反而教养极好。即便长辈们揶揄他,他也只是微微低头抿嘴一笑。
但那令所有女性如痴如醉的少年风流气度还是散发出来,似毒品一样令人上瘾,离不开。
宫本樱子在看他、武田纪美在看他、还有那位来得晚些的铃木美奈子也在看他。
何家的男人天生就是女性杀手。
顾西其实也看他,有时陌生也是一种吸引力,毕竟她对何家豪的认知受小时候影响太深,总是会把他当做弟弟。
花季时期,她潜意识里将他的定位徘徊在弟弟、知音之间,而“男人”、“情人”这两种身份的份量就相对轻了。
前世的顾西也只是个普通人,从没有和那么多日本人打过交道。其实,她除了刚才互相介绍,其他一律不懂。她自己也只是刚才用所谓的复杂的敬语向众人寒喧了一下。
武田夫人,也就是泷泽的妹妹,品尝了料理,笑道:“料理很好吃,是西子作的吗?”家有新媳妇,动手做饭在客人面前秀一下,也很常理。
“唉?”顾西看着那个身穿淡青色和服的日本女人笑得优雅含蓄,看着自己,从自己的游思中回神。
顾西额间一汗,道:“斯密吗塞,canyopeakengl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