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餐厅的客人大多沉入这乐声之中——凝神听着,或看着钢琴后的绝色美男子……

李孝延却看了我一眼,我忽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梁祝》。”

“什么?这是《梁祝》?”他们当我真是趣肓吗?梁祝的调调怎么会是这样?不过,这首曲子……

李孝延却道:“你都没听过吗?”

“呃,应该听到过,不过我一直不知道这是《梁祝》,这是谁写的曲子?”我脑海中的梁祝是陈钢、何占豪写得小提琴协奏曲。这世界真是太乱了,重生的我往往有些时候反而变成没有常识的人。我忽又回顾,这世的中学音乐课好像是没有学过《梁祝》,不过,我从前不会去在意这种差别。

李孝延道:“顾小姐,阿豪专为你弹琴,你这时不应该多话,那么多问题。”

我见李孝延满脸地不认同瞟了我一眼,我连忙禁声,为向“钢琴王子”显示我的为人高素质,便凝神细细聆听着曲子……

也许音乐比之电影还令人神为之夺——

那股无奈越来越浓烈,然而最终化为鸿雁哀鸣,杜鹃泣血,想起这曲名,我似乎身临其境——梁山伯的爱而不得、抑郁而死。我忽又想这个曲子中的梁山伯也忒趣艺了些,他怎么那么自苦忧郁?为什么左纠结右纠结似的?

我是一个小说家,其实小说家对人物的理解,对各种情感的想像力和体会未必少于一名艺术家。我也写过爱得死去活来的“虐恋情深”,要让读者感到人物的痛苦,首先自己也要以情代入那种痛苦。所以,我也可以很琼瑶的,只是我在生活当中,不喜欢这样,我只写过一本《天崩地裂爱死你》的虐恋小说,往后应该也不会写那种风格的了。因为让女人伤心的男人我不欣赏,男人让女人伤心无非就是有别的女人,三角是虐恋的基础。

曲子渐转渐低,春蚕至死,情爱之殇,忽觉心酸不已,眼眶不由自主地湿了,我随手拿餐巾当手帕擦着眼泪……

我不禁问李孝延:“没有化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