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噗嗤一笑,说,好啊。
我参观完他的房子,他又拿了相册出来给我看,都是他一路成长的照片,还有父母亲的,我兴趣缺缺,翻得乏味,他一边煮着牛排一边说着并不好笑的笑话。他的笑话讲得烂,煮饭却是一流,比中午在外面吃那顿强太多了,他还收了一些酒,都是些好酒,吃着牛排喝着红酒,这餐晚餐将我住院这段时间蠢蠢欲动的馋虫治得服服帖帖。
酒足饭饱,该是时候谈正事了,他放了轻柔的音乐,搂着我起舞,我不想扭扭捏捏便跟他说,“我身体这样的情况不能陪你,但我能帮你。”我将他拉到沙发上,跪在地上拉开了他的裤链,他很紧张地拉停了我的手,将我带了起身,“不不不,燕小姐,我……”他吞了吞口水,伸手将裤链拉上了,“我……可以亲你吗?”他满脸通红,一句话说得并不顺畅。
“你想亲我?”
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不需要?还是亲完我,我再做?”
“不不!”他连连摇头,“我只想亲亲你。”
我便盖上了他的唇,他很温柔,轻柔的吻里带着那些酒香,如清风吹落,他的手很老实,只轻轻扶着我的肩膀,连抚摸都没有,我却没有心情,我的眼神一直在他身后的红酒樽上,趁着他吻得投入,一把抓起来手起手落砸在他的脑袋上,我在夜总会这么多年,对于‘爆头’这事绝对是驾轻就熟,用多少分的力可以砸晕人不破瓶这事是齐飞教的,我已经演练过很多次,所以这次也并没有失手。
我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开始在他家翻箱倒柜,我现在很需要钱,他说了,我要卧床休养,我这副身体是我报复齐飞最后的本钱与武器,绝不能让它垮了。我又翻到了我那对耳环,放在手里颠了颠,推开窗户甩了出去,我不想要它了,但我也不想它落到别的男人的手里。
他家的现金并不太多,我索性连值钱的、小巧轻便的东西全部带走了,连他手腕那只手表也没放过,我并没有说对不起或是谢谢,一个不安好心想占便宜却装得衣冠楚楚的男人,我只送了他两个字:活该!
☆、大码头
我带着从Doctor张那里得来的那些钱离开了香港,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我想我都不会再出现在齐飞的面前。
原来台湾才是性工作者的天堂,可能是受腻了台湾女孩子温柔娇滴的性格,我在香港学会的那一套对台湾的男人很受用,我进了一间夜总会,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来站住阵脚,半年之后,我已经变成台湾红灯区最红的‘妈妈桑’,一年之后老板将那间夜总会完全交给了我打理,而第三年,我已经赚到能够买下一间夜总会的钱。三年的光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每一天傍晚起床我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都是,燕十三你要撑住,将曾经所遭受到的一切通通还给那个叫作齐飞的男人。我已经快忘了齐飞长什么样子了,我们从前那些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但我却清晰地记得那一晚我受到的痛。我偶尔也会想起Doctor张,嘴角扬起的是抑制不住的兴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