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时间,他再出来,床上人快要与周公下棋,他钻被窝里,手极缓的穿过她的后颈,让她枕上了他的胳膊,恰在这时她迷糊出声,“富贵变了好多。”

魏濂侧着身,眸光放在她的面庞上极柔和,“变哪儿了?”

傅晚凝叹道,“说不出来。”

魏濂顺她的背,道,“那不是变了,那是他本来的模样。”

傅晚凝唉着气,渐渐落入梦乡中。

翌日清晨出太阳早,傅晚凝醒过来时,床侧已不见魏濂,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香阁悄着声进来,便问道,“香阁,老爷出门了?”

香阁将衣裳挂上木施,微声道,“老爷在书房,您要去找他吗?”

她的嗓音不复平日的朝气,听着有种颓丧感。

傅晚凝朝她伸手,她接住手将人扶下地,傅晚凝侧眸看着她道,“香阁,昨晚的事不必自责,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香阁抬着她的手为她穿衣,谦声道,“若奴婢不走,小夫人也不会丢。”

傅晚凝温声道,“那如此说来,按源头得怪我身上,你若不是不放心我,又怎会让她等在那儿,过来接我?”

香阁帮她系好腰带,吸吸鼻子道,“哪能怪到您身上?”

傅晚凝抿笑,“我和她就是两个讨嫌的,你一个人要看两个人哪里看的过来,整好昨儿没带几人,她又到处跑,就更不好跟着了,若真要说,还得怪到她自己头上。”

香阁便破涕为笑,按她下来给她梳发,“您真好。”

魏濂进屋里,正听到这句话,乐道,“瞧瞧,谁都说你好。”

香阁冲他俯一下腰,憋着笑朝外走了。

“你不上朝吗?”傅晚凝问道。

魏濂手里捏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头放了只戒指,他拿起那戒指,戴到她手上,道,“告了一天假,这个好看吗?”

傅晚凝的眼睛不自觉落到他的手上,那无名指上戴的戒指正和她手上的相像,她微红脸道,“好看,为何让我戴这个?”

魏濂摸着那戒指的花纹,按上了一块凸起,瞬间有锋利的细钢针翘起,那钢针没多大小,恰有她的食指长,魏濂伸手往上摁一下,鲜血就流了出来,他道,“还挺好用。”

傅晚凝赶紧用帕子将他的手包住,“给我防身的?”

“千秋节要到了,往年是不要命妇进宫的,但瞧如今的形势,估摸避不了要进一回宫,”魏濂把那钢针收回戒指缝里,先给她取了下来,“原我说不让你再进宫,也可能要食言,你怨我吗?”

他把小盒子放进首饰盒中,弯身坐到矮凳上,瞧着她的侧脸出神,“若真不想去,我回头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躲开。”

他这话听着就牵强,皇族要求他们进宫,他要真硬扛着不让她去,那岂不是违抗圣令,汪袁前脚才被抓,萧纪凌正愁没借口治他,他若敢做,将好给了萧纪凌由头。

傅晚凝转脸对他轻笑,“先前是我不懂事说的话,你身在这个位置,大事上我差不了手,这等琐碎之事还得让你操心,显得我很没用,不过是进宫一趟,我充一回呆子就好,你不要为了我跟皇上对着来。”

魏濂将她搂进胸膛,极郑重道,“只这一回了,再没有第二次,往后你想在哪儿就在哪儿,再不用躲躲藏藏的怕人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