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行撇嘴,“又不是真妹妹,指不定还没您夫人一半好看。”

魏濂冷冷一笑,“你再说个试试?”

沈立行急跳到桌后,“卑职随口一说,可不敢对夫人存什么念想。”

魏濂哼一声。

沈立行挪到他身侧,探着底道,“厂督,那姑娘长得什么模样?”

魏濂并上折扇,朝他轻佻的笑着,“香姐儿和她一比,就成土了。”

沈立行昨儿晚才在枕香阁跟香姐儿胡天胡地了一晚,原还想着晚上再去浪一回,经他这般说,早把香姐儿忘到天边儿,舔着脸笑道,“厂督,巧了不是,卑职正闲,晚间能来您府上蹭顿饭吗?”

魏濂抹嘴笑,“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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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凝再醒来时,日头落了一半,走出屋就见香阁端坐在廊下,小丫头都见不到人影,她麻着脸问,“她们人呢?”

香阁放下针线,想过来搀她,“苑里的花草长得疯起来了,奴婢让她们去修剪一下。”

傅晚凝推掉她的手,走下台阶,径直走到苑门前,不见一人,她一时失落,竟想出苑门。

“夫人回屋吧,站这里风大,”香阁轻扶住她的胳膊,带着她转身往回走。

走到秋千旁,傅晚凝停脚,和她道,“我想在这里坐会儿。”

香阁送她坐上秋千,察觉她手凉,说,“奴婢进屋里给您拿件袍子,您先坐着。”

“好,”傅晚凝乖觉的回道。

香阁便放心进屋里。

傅晚凝抻着脚荡悠,秋千带着她的思绪飞高,她很慌,可她连应对头绪都没有。

忽地拂林猧儿从狗窝里冲出去,对着苑门狂吠。

傅晚凝抵住脚让秋千停下来,她循着狗叫去看,就见那门口站着个女子,容颜娇艳,身形窈窕,那面上带惧,娇怯不已。

傅晚凝下了秋千,愣愣的想过去。

香阁刚过来,一见那女子,忙拦住傅晚凝道,“夫人,奴婢送您回房。”

傅晚凝猛将她的手拿开,微有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对那女子道,“你,你叫什么?”

那女子朝她盈盈屈膝,娇声道,“妾身芙漪给夫人请安。”

傅晚凝闷着胸口,张着唇都不知叫她起身。

香阁站一边看不下去,沉着脸训她,“你哪门子的妾?老爷一日没纳你,你就一日没位份,在夫人面前你得自称奴婢,谁给你的脸抬高自己?”

芙漪被她训得哭,那哭音如莺啼,听着便一身酥,“妾身是皇上赏给老爷的,不是妾难道是给老爷当贴身丫鬟?”

她这句话实实在在是示威,傅晚凝心头火被激起,她再不会说人,也想斥她,“你回你苑里,我没叫你来。”

芙漪顿住,她看人向来准,傅晚凝往那儿一站,她就知道这是个脾性儿弱的,未料竟赶她走,她委委屈屈的眨着泪眼道,“夫人是不喜欢妾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