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南园定了桌位,今晚咱们过去听戏,”魏濂脱去贴里,换一身圆领长袍,“要迟了。”

他朝外叫香阁,“给夫人梳个堕马髻。”

香阁忙过来给她梳妆,她手快,没几下就拢好发。

傅晚凝看镜子里的鬓发要坠不坠,松散而妩媚,她看着羞脸,“我觉着不好。”

魏濂将斗篷系她身上,揽她的腰往出走,“我瞧着好看。”

傅晚凝便息声,随他出府上了马车。

南园离魏府不远不近,乘马车过去一刻钟就到了。

他们下来就被老板迎进楼里,整座南园共三层,他们的那一桌在二楼正对着戏台,两边用帘子一挡,像个隔间。

落座后,魏濂对候在一旁的侍女道,“让你们膳房煲一盅鲈鱼羹送来。”

那侍女低低说是退开。

傅晚凝解了斗篷给香阁,侧脸问他,“他们今晚唱的什么戏?”

“唱的《琵琶记》,听过吗?”魏濂揭开盘,指了指中间的带骨鲍螺,“这个你没吃过,尝尝。”

他夹一个放小盘里,给她配一把小勺子,放到她跟前。

“只有幸听过一出《拜月亭》,还是过年时,我父亲着人请了伶人入府,咿咿呀呀的,听不太懂,”傅晚凝挖开一点,吃一口便喜欢,“甜的很。”

魏濂便又给她夹了一个,跟她笑道,“少吃,多了腻。”

戏台那边已有动静,搁边儿上坐一顺带乐器的。

傅晚凝眼睛便不舍得转了,生怕错过什么。

魏濂拿手在她眼前划,“还没开始,紧张的跟要出事似的。”

傅晚凝打他的手,“你挡着我了。”

魏濂舒眉笑,“瞧到戏便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还嫌我,你可真负心薄辛。”

傅晚凝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嗓音带哄,“你安静些,这楼里人多,声儿一大都听得见。”

魏濂瞄过香阁,她机灵的站到帘外。

他朝后仰进棉垫,目光落到她的手上,又细又软,他说,“怕人听见?”

傅晚凝不乐意的移开眼,手也想走,被他攥住了,他接着话,“说一句就不好了,亏我想着带你出来玩。”

傅晚凝压低声辩解道,“我没有,你想过了。”

他们坐的近,魏濂支着下巴在她面前装可怜,“我看你是嫌我丢你人了。”

傅晚凝急促的抚着他的背,“我真没,我就是看戏心切。”

魏濂挑唇,“你亲亲我,我就信。”

傅晚凝扬手往他肩上拍一下,闷头着托腮不理他,只觉他太过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