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凝被戳破了心思虽羞,但也暗责自己心胸狭隘,她对着她谦声道,“……是我小肚鸡肠了,你不要对我存芥蒂。”

香放下最后一盏灯,跟她笑,“夫人软脾气,奴婢岂会生您的气,毕竟要在您身边待长,得事事说清了好,免得以后生间隙,这样多不好。”

她放下花杆,催着她道,“夫人快许愿,等灯飘远河神就听不到了。”

傅晚凝赶忙竖起手合十,闭起眼在心中起愿。

她愿此生能平平安安,顺风顺水。

她愿身边人福寿绵延,无灾无难。

她愿……能与夫君和和美美,白首相依。

“夫人,可好了?”香阁收了花杆放袋中,朝她伸手欲拉她起来。

傅晚凝便睁眼,“好了。”

说着就将手搭在她手里,由着她拽起。

魏濂走近前,执起傅晚凝的手笑问,“许了什么愿?”

傅晚凝耳边生热,低着头道,“不能说。”

魏濂往她头上抚了抚,“看来有我了。”

傅晚凝头低的更深,嗓音细的几近听不清,“……你别乱说。”

魏濂唔着,倏尔朝天上看了看,繁星密布,月过柳梢头,将到半夜了,他团着那绵软的手,折身道,“不早了,回去睡觉。”

傅晚凝乖顺的随他走。

才走出桥外,那河边人忽然吵闹起来。

魏濂和傅晚凝驻停,循声去看,就见那清河中自上游划来数艘船舶,那船桨打在水面的花灯上,将它们悉数打沉,怪不得人吵闹。

魏濂盯着那船,眸沉下来,他带着傅晚凝到人群中,随意找了个青年问道,“这是去苏州府的船?”

“是啊,隔三月就来一次,也不知运个什么物件,每次一来,就搅得整条河都不安宁,巴不得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孙氏的人,”那青年抱怨着话,侧身看到傅晚凝面上,登时红扑扑了一张脸,“你娘子生的真好看。”

傅晚凝抱着魏濂的手朝他身后躲,也羞得很,这么直白的夸人她听得少。

魏濂笑得爽朗,“多谢夸奖。”

他又问道,“孙氏的人?他们是经过淮安府还是在淮安府逗留?”

“他们可瞧不上淮安府,他们从盐城过来,不得不经过咱们这儿,关键每次来都扰到这临边的人家,声势浩大的比皇帝出行还嚣张,你看看那船,足足有小五十艘,也不知装的什么东西?”那青年抱手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