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纪凌撇嘴,抻起身道,“得,朕听的牙酸,话啰嗦一堆,该知道的朕都知道了,这天黑的差不多,朕回宫了。”

魏濂欠身引他们出门,瞧他们走出去,他的目光落在徐富贵的背上,透出了杀性。

---

去淮安府走的水路,傅晚凝坐不了船,晕了一路。

船将到清河码头边,魏濂进她舱里时,人还半昏着,香阁瞧他来了,便道,“老爷,早上喂了点清粥,全吐了,到现在吃不下东西。”

魏濂眉头一锁,挥手道,“出去收拾行头吧,过会子就要下船了。”

香阁便退出了舱门。

魏濂抬脚坐在罗汉床侧,看着傅晚凝一脸菜色,伸手贴了贴她的脸道,“要起来了。”

傅晚凝睁起眼,勉强要下床。

她蔫头耷脑的,浑身上下都没劲,才坐起船身忽地一摇,她便又倒回床上,喉中腾起酸,她按紧胸前直想把那股呕吐感摁下去。

魏濂拉过叠在一边的红菱袄牵着她的手穿好,随后用披风将她遮盖住,弯腰抱住了人欲往外走。

傅晚凝轻拉一下坠在他胸前的组缨,恹声道,“我自己走吧。”

他身上还穿着蟒袍,现今入淮安府是办事的,这么抱着个女人下船,免不得要被底下官员说闲话。

魏濂稳着步子往出走,轻声道,“他们不敢说。”

傅晚凝把头靠在他肩边,喉间的异样下去了,她闭着眼昏睡过去。

魏濂微微挑唇,出了舱。

淮安府的两位藩司布政使早等在码头前,看他搂着人下船,互视一眼便都自觉拱手朝他做拜,“魏厂督一路舟马劳顿,随下官等下府里去暂歇吧。”

魏濂稍一点头,踏步先行。

淮安府临清河城以东,下了船走几步路就到,那布政使也是恭敬地很,直接将府衙门的正房捡了出来供魏濂入住。

快到正午,魏濂入房门前问了一句道,“这边小灶房离得近吗?”

那左布政使忙接话道,“正靠东厢房,小半刻钟的路程。”

魏濂哦一声,转而跟香阁道,“你去叫他们熬一点鲥鱼汤送来,最好把鱼刺挑了。”

江南鲥鱼鲜,这个时节正该吃鱼。

香阁蹲一下身跑出了廊。

魏濂脚踏一只进房,想想转头跟那两个等在门前的布政使道,“这一路没睡好觉,咱家得补一补,你们不需候着咱家,该做什么的就自己去做吧。”

两位布政使自是一番点头哈腰,转瞬便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