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桌子一摆上,香阁便遣了人走,她帮傅晚凝穿好针线,站到一旁去了。

傅晚凝裁剪布面,分出来用竹圈固定住,在那素布上比划了两下就下针做绣,动作娴熟的让人惊叹。

香阁乍舌道,“夫人,这绣花部分耗时间,您画个样子出来,奴婢们帮您绣吧。”

“我也空,你们手里都有事,不用事事紧着我。”

傅晚凝手下的针脚又密又细,精于女红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擅长做这事。

香阁弓着腰苦声道,“您手嫩,转头伤了,老爷指定得说。”

傅晚凝停一下,抬头冲她笑,却没说什么。

香阁就知劝不动了。

近午时,傅晚凝缝出个粗模子,那前襟边绣了补子,是樱粉色的素锦祥云,大俗大雅,一瞧就是小女儿手笔。

傅晚凝甩一下发酸的手,拆了块布将其包住,推给香阁道,“送我屋里去。”

香阁攥手里欲走,一抬眼正见魏濂打着簦过来,她屈腿施了礼,魏濂望着那包道,“藏了什么物儿?”

香阁犹疑着看傅晚凝。

傅晚凝赤着耳朵,话不会说。

主人在前,香阁寻不到她答话,便自作主张的翻开包裹给他看,“夫人要给您做襕衫,这才成了形。”

魏濂心口有暖流淌过,这么多年来,还未曾有人主动给他做衣,今儿她倒起了心,不说别的,这份心是真,她是愿意亲他的,只是太过内敛不善表达。

香阁给他看过了便走开。

魏濂关了簦,坐在她身侧的石凳上,“襕衫我穿的不多。”

傅晚凝难免灰心,她将手缩到桌下,眼睛眺望着远处垂钓的丫鬟,“……我不做了。”

魏濂听出了她的赌气,笑道,“你想做就做吧,你做了我穿。”

傅晚凝往他面上瞅了瞅,“襕衫不是常服吗?”

她是问他为何不喜襕衫。

魏濂握住她的手拉到眼下,那葱指微粉,倏尔有零星针眼刺在上面,他轻抚着,“正经男人爱穿襕衫,我这样的穿襕衫得个什么劲儿?”

傅晚凝脊背发紧,徒生同情道,“你也是男人。”

太监怎么能算男人呢?她是个未经□□的雏儿,不懂这里面的窍门,不过这话魏濂爱听,“我在你心里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阅,鞠躬。

第30章 三十个串儿

傅晚凝苦恼的想拍自己,她自己给自己挖坑,她硬着头皮道,“当然。”

魏濂笑得畅快,带着她的手晃,“中听,你懂男人要干什么吗?”

傅晚凝屈着腿,脸挂不住绯,她往回拽自己的手,自觉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