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知道广场协议吗?一九八五年美国联合英、法、德等几个国家,以维护世界经济平衡为由,迫使日本签订的那个经济协定。”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课本上有说过。”
窗外正是日升的时刻,橘红色的光下是黑灰色的城市,零下颌冷肃的紧绷着。
“那之后,因为协议的影响,日元兑美元的汇率疯狂提升,日本政府根本无力控制,国内的出口遭到致命打击,在制造业受到如此重击的情况下,资金选择流向股市和楼市。”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呢?如果之前的川端康成,我还能理解零想对我表达什么意思,这个话题对我来说是全然陌生的,我懵懂的听着他的话。
零看着我,眼底带着我此刻还没有理解的怜惜。
“从八五年到九零年为止,日本的日经股创下接近39000点历史纪录,地价增长了百分之二百,为了抑制泡沫,银行开始加息,政府推出房产税,但是全都没用了,一九九一年,随着日本泡沫经济的崩溃,平成大萧条开始了。”
祖母一个人总是很寂寞,我曾经劝她新结识一些朋友,再挑选一位合心意的伴侣。她从不掩饰自己对祖父选择自杀的唾弃,说他软骨头,说没人需要他的死来承担债务,但每次面对我的劝说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好多次悄悄想过,如果没有平成大萧条,没有经济崩溃,祖父还活着,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三口,说不定母亲根本不会死,父亲也就不会离开,那就是一家五口。
“这就是一个国家的灾难会导致的东西,对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来说是灭顶之灾,无数家庭的幸福毁灭在那个时代。”
朝阳照在零俊俏的脸上,他的脊梁挺得直直的,语气并不重,可带着股铿锵的力量。
“花梨,我想成为能帮助日本的人,成为能在这个国家遇到灾难的时候,保护这个国家的人。如果日本再遇到什么事情,我要自己能做的比被时代的洪流卷走更多。”
我明白零想对我说什么了,因为明白了,无法抑制的酸楚蔓延到我的全身。
“那我呢?”
我哭了,我哭起来脸总是皱成一团,一点也不好看,所以我不喜欢在他面前哭的。
“你要保护日本,可以啊,我愿意支持你,我们一起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