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伸手将两个茶杯摆好,拿起方才沈箐慈带来的水壶,打开倒了两杯,递给五郎一杯,一边笑着说,“这女娃娃到时个善心的,知道我夜难安眠,每日清晨都来给我送羊乳。说是睡前喝一碗,能安心入眠。”
那男子嘴角勾起,在往前看了看早已不再的身影,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柔和,低声道,“她确是这样好心肠的人。”
穆氏看着五弟这番,忍不住说着,“你这未来的小娘子可真是个狠角色,两年前宁愿染病,甚至毁了容颜也不想嫁人。一个小娘子就来这一待了三年。”
这些都是沈箐慈一次喝酒有些多,又把穆氏当知己姐妹才告诉她的。
三年前,得知家人都给自己安排好未来郎君了,就等着人家来提亲下聘了。沈箐柔自知硬碰硬是不可行的,就取了个折中的法子,比如一不小心落进荷花池,夜晚风吹来窗户,当时深冬天寒,就算有医官良药,如此反复,烧得糊涂。
不想沾了什么东西,遍身都起了红疹,王妃不忍心看了女儿如此折磨,竟然听了外头道士的话,三年不与女儿见面。让她离家到这郊外的清净庄子上来养病。
时间过去十日,沈箐慈闷闷不乐,有了那些膏药滋润,沈箐慈肌肤比以前更光泽滑嫩,脸颊处的结痂如今只留下些许红印子。
这天,沈箐慈又出现在花墙,又去给穆氏送羊乳去,再时就是同她道别。
穿过门,院中一个小婢在擦拭这石桌,沈箐慈走过去问她,“你家主人呢?”
那小婢朝沈箐慈行礼,嘴里咿咿呀呀手在空中比划,末了伸手指指屋里。
沈箐柔知道这小婢是个哑巴。她把手中的一坛子酒轻轻放在石桌上,对那个小婢说,“那劳烦你去帮我通报一下。”
那个小婢听懂,朝沈箐慈点点头,行了礼往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