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阮兄的男子若无其事地抬了抬手臂,理了理衣裳,接过胡姬重新递来的酒盏。靠在温香软玉怀中,慵懒笑意,“连陛下亲口封的冷美人,各位仁兄倒是有胆敢招惹。”
众贵门子弟皆是讪笑,双手一拱,回了各自位子,不一时又谈其他。
此刻走到楼下的沈箐慈打赏了刚刚扔酒坛子的侍卫。若不是墨竹在一旁劝着,沈箐慈牵拉着沈筠,沈筠还要进去把那些个人给揍一遍。
冷美人……沈箐慈心里默念,无奈叹道,这又是一缘故了。
自己穿的这身份乃是个贵女,父亲是个沿袭外姓王爷,当过天子老师,母亲更是天子的亲姑姑,实打实跟皇家沾亲带故的贵女。
到了议亲的年纪,媒人争相踏破镇国王府的门槛也不是虚的。就是待在闺院,沈箐慈差不多把长安城中的高门子弟们的名字听了个遍。
又一日好几个媒婆又登门,母亲非得把睡懒觉的她唤醒,沈箐慈唯实觉得憋屈。
闷着一股气,拿了院里洒扫婆子手中的扫帚,跑到大堂去,话都没说一句,亲手把那些媒婆轰了出去。
一时,传到宫中皇后娘娘耳中,就连圣上也听闻,说赞道,“这冷美人果真和姑姑是一个性子。”
沈箐慈母亲绥乐长公主,同先皇一胞姐弟,难免被宠得高贵娇惯,当初连自己亲爹皇帝的圣旨都敢抗。
说回,如此大胆的母亲教出来的女儿,沈箐慈虽没有学得她十足十,但八分总有了。
回到家,问了管家,爹娘果然还没回来。两姐弟去寻了兄嫂院里吃饭。
把在街上买的小玩意送给小侄儿,兄长今日也外出会友,只得嫂嫂一人在家,帮他俩望风。这下姐弟两回来了肯定得去讨好阿。
等兄长回来,这两人就被赶出院子了。彼时天色将黑未黑,府里已掌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