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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抱着小孙子走过来的李母正好听见爷俩儿的对话,笑吟吟的颔首道:

“是啊,多亏当年修缘醒悟的早,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混账,说不定我和你爹早就被你气死了!”

李修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讪笑道:“娘,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李母嗔怪道:“你还不信,当初那个姓王的台州知州你记得吧?他儿子就是和你赌钱那个王大宝,听说他和临安一个王爷的儿子赌钱,把自家老宅都输进去了,他爹当时就气死了”

李修缘想到当初一起斗蛐蛐儿那个恶少,点了点头,问道:“那他现在如何了?”

李茂春摇了摇头,接口道:

“王知州死后没两年,那王大宝就把家业败光了,后来沦落到街上讨饭,我见其可怜,念在与他爹同僚一场的份上,给他置办了一处小院,又留了一千两银子,若他节省一些,也够今后用度哪曾想哎!”

老李说到这里,先是一叹,这才到:

“没想到前阵子,却听人说他把那院子都输了,最后落得一个冻死街头的下场!”

李母捂着胸口,长舒口气,朝李修缘道:“你瞧瞧,要不是当年你醒悟的早,咱这家说不定也和那王家一样了!”

她说完又觉得不吉利,啐了一口,笑道:“你看看,我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干嘛,你现在这样出息又孝顺,就是让我和你爹立刻死了,我们也是含笑九泉啊”

李修缘一听,连忙道:“得了,您这比刚才那话还不吉利呢!”

又十数年过去,李修缘的子女也都各自成家立业,他儿子也考上了功名当了官,李家可谓真正成了官宦之家。

在一个春日,李茂春夫妇在早饭之后,毫无征兆的闭上了眼睛,鸳鸯蝴蝶命,生死亦相随。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回两位老人是脸带微笑,真应了李母那句含笑九泉的话了。

李修缘忙完老人的身后事,尽了养老送终的孝道,这才和家人交代一番,说要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