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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匆匆与这个世界见了一面,但并不妨碍她对其产生好感。

宁静,祥和,这简单至极的一切,是她一直求而不得的奢望……

从小道拐出来,亓沅在绿化草坪边上的长椅处坐了下来,望着不远处的篮球场微微出了神。

十几个男男女女在那个铁笼子里围着一个球跑来跑去,笑容满面,活力张扬。

他们似乎并不是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别人关进去的,毕竟笼子外还围着一堆人激动呐喊着,若是被专门养来取乐的,里头的人理应不会那般开心才是。

没有丝毫负担,发自内心深处的开怀欢愉,就算她离得远也能感觉的到。

许是环境太过悠然,瞧着瞧着亓沅不由有些迷茫了起来。

她生来面部缺陷,丑的不堪入目,一出生便被丢弃了,是被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乞丐捡到,艰难拉扯着长大的。

自打稍稍记事起,她便一直兜着头巾只露着一双眼在外头,但即便如此,生活依旧没有因为她的低调而变得稍稍好些。

四岁那年生病,乞丐爹为了救她去求药,慌忙之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被人当场给活活打死了。

虽然当时年纪小,但拜生活所赐,她其实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了。

那回她命硬没死成,但等她熬过去能起身的时候,乞丐爹的尸体早就到了乱葬岗进了野狗肚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唯一的亲人没了,生活还得要继续。

一个四岁的女娃娃,没有能力没有钱财没有亲人,想要活着,很难很难。

若是漂亮可爱招人喜欢便也罢了,说不准就被谁看上了带回去做个丫鬟,童养媳啥的,倒也不愁饿死,可惜她长得丑,多看一眼晚上都会发噩梦的丑,别说怜惜了,人没直接说你是妖怪拿火烧你都已经算是心善的了。

亓沅记得很清楚,为了活下去,她曾连着偷吃了三年的泔水,吃了吐,吐了继续吃,肚子疼的像刀绞也只能硬熬,完全记不清到底在鬼门关边徘徊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