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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是你母亲赐予你的名字。”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父……抱歉,我叫不出口。”

倘若某天,你遇到了一个男人,然后这个男人说他是你的父亲。

偏偏这个男人还能列举出无数让你信服的证据,你该怎么办?

但是,初生正并没有纠结杨演替对他用什么样的称呼。

他开怀大笑,眼泪也跟着皱纹,向脸上的其他部位弥漫。

“你知道吗?我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全球有多少人口,有多么广袤的土地?上天安排我在荒无人烟的南极遇上了一个人,那人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子,这是什么样的概率?”

“我相信,这一定是上天要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尽我作为父亲的义务。”

杨演替想起在埃米亚斯之剑上,这个男人硬要给自己洗衣服的场景。、

他像是佣人一样跑上跑下,但是却又乐在其中。

那种陌生的喜悦让他有些心悸,知道现在,他才明白,那是父亲照顾子女发自内心的快乐。

在这个世界,生命并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

每日每夜,都有无数的花朵在凋零都有角马被狮子撕开喉咙。

人类自称万物灵长,但是在他这样的历史学者眼里,他们和动物并非有本质上的不同。

都有诞生,都有消亡,连同种群与文明一起。

终归有一天,恐龙和人类都会变成历史的一部分,在不分彼此。

但是这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生命或许不可贵,但是生命的尊严值得赞美。

因为这是生物的本能,是阳光和雨露,是世界之所以为世界的原因。

他再次看向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已经为自己付出了生命,但是即便如此,她的身影还是留在他午夜的梦中,在苦难的日子里予他慰藉。

这时候,有人弹起了尤克里里夏威夷原产的一种吉他,比一般吉他要小,一般只有四根弦。。

迎着暮光,琴声像是流水一样,在风中流淌。

于是,他的心中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男人。

杨演替道:“她埋在哪儿?这件事儿完了之后,我想去看看!”

初生正道:“苏必利尔湖畔,呆会儿我给你详细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