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村子中心村长家的位置的时候,谢留夷耳朵一动。
村长家有人在吵架。
她驻足,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缕神识,顺着吵架的声音探进吊脚楼内。
二楼堂屋中,怪老头坐在挂着巨幅刺绣的墙前面,昨天来通知他们参加祭祀的姑娘披头散发,用土语对着他大声说着什么。
有个中年女人,似乎是那姑娘的母亲,急切地拉着姑娘的胳膊,似乎在劝她别吵了。
怪老头冷冷看着她,语速缓慢地回了一句话。那姑娘僵住了,半天,才点着头,放了句狠话,甩开中年女人,转头跑出堂屋。
中年女人焦急地看看怪老头,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喊着“xii”追出去。谢留夷猜测,xii是这个姑娘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那姑娘冲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提着刀跑上三楼,推开一间房进去,把门从里面插上。
中年女人追到门口,发现门打不开,只能神情焦急地拍门,嘴里不停地喊姑娘的名字。
谢留夷好奇地看着那姑娘的动作,就见她坐在窗边的竹榻上,眼睛看着手中的刀,胸脯剧烈起伏半晌,表情从哀伤转为坚定。
她脱下左脚的鞋子,将左脚放在竹榻上,呼吸急促,手颤抖着将刀贴近左脚多出来的脚趾。
谢留夷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她想切掉自己多出来的脚趾。
外面的人开始撞门,那姑娘被声音吓了一跳,表情越发急迫。她看起来很害怕,也很紧张,冷汗顺着光洁的皮肤滑下来。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提起刀就要斩下去。
谢留夷的神识化成飞针,刺入她脑中。
她这一下只是让姑娘晕过去,并不会伤害她。那柄刀上锈迹斑斑,村子里也没什么医疗条件。这一刀下去,她不一定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