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回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却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她失忆了。
右手不适地抓握了两下,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心脏一紧:她似乎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她条件反射地低头寻找,这才看到脚边还有十来个人,男女老少皆有,一个挨着一个,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
这些人穿着千奇百怪,西装、校服、工作服尚算正常,还有两个穿睡衣的。很难想象这些装束会出现在同一场景,就好像他们的日常生活突然被定格,剪切强行拼接到一起。
她赶忙蹲身,将指尖搭在脚边年轻男人的颈侧。
指腹感受到皮肤的温热,以及颈动脉有力的搏动,她松了口气,又如法炮制地检查了所其他人,确定人都活着,这才起身。
垂目时无意瞥到自己身上的装束,顿时觉得别人都不算奇怪了。
她穿着一身星空蓝的交领窄袖劲装,腰束同色绦带,脚蹬云头履,长发在头顶用发绳束起,发尾长及腰部。
怎么看都跟地上这群人的风格相去甚远。
右手空荡荡的不适感打断了她的思索,她才想起来自己丢的东西还未找到。
眼神扫过周围浓如牛乳的白雾,她微不可查地皱眉,总觉得雾中有东西在窥探这边。
最终她目光落在那栋小楼上,当即撩起裙子,三两步便跨上台阶。
上了台阶,才看到这并非两层小楼,而是一个挑高两层的大厅。顶上的透气窗透出微弱的暖光,下层并排三个卷闸门,两侧紧闭,中间大开,门头上挂着个标牌,写着“售票厅”三个字。
门内灯光昏暗,隐约可见柜台后坐着一个人。